唐靖神色凝重起來,世人皆有軟肋,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有幾個關心之人,而蕭建寧的軟肋,就是如妃和長公主,
這兩個人,既能讓他為之拚命,也能脅之性命。
唐靖深知,蕭建寧早已無心帝位,隻是為了那兩個軟肋,他不得不試一次。
而他統率影衛,要做的,隻有儘力輔佐。
“臣自會聯絡先帝的老臣,隻要蕭時冕一死,影衛會立刻攻入皇宮,您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養足精神,等臣來接您歸位。”
蕭建寧凝眉思忖良久,
“影衛統共幾千人手,皇宮由禁軍層層把守,銅牆鐵壁一般,要如何攻入皇宮?”
唐靖眉頭微挑,倒像胸有成竹一般,
“陛下放心……臣自有辦法!”
不知為何,蕭建寧眼皮跳了跳,心底不甚安定,
最後,他又安頓道“唐靖,無論事態如何發展,你的首要任務,是護好阿冉和阿離,若是大事不成,你就帶她們遠走高飛離開京城!”
唐靖單膝跪地,鄭重的點了頭。
而後,趁著夜色,離開了北苑。
唐靖走後,蕭建寧坐在床榻上,撫摸那支銀簪許久,
失神的雙眸裡,閃爍著十足的溫柔……
……
翌日,一直到了午時,承修宮還是大門緊閉,蕭時冕還未清醒。
長朔和陳非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有幾個來商議政事的朝臣,都被長朔以皇帝微恙給搪塞了回去。
長朔和陳非同時朝安靜的殿裡看了一眼,
想敲開門探探情況,隻因貴妃還在裡頭,便也沒敢多動。
殿裡,
沈時鳶一夜未睡,一直坐在床榻下邊,翻閱醫書古籍,
而那隻手,一直被蕭時冕攥在手心裡。
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長朔,
長朔躬身進來後,抬眼覷了床榻上呼吸平穩的蕭時冕一眼,眼底閃過憂慮,
他壓低聲音問道“娘娘,陛下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時鳶搖搖頭,地上的醫書古籍擺了一片,她也看了一夜,都沒尋到一點與他症狀相符的病因。
她一時,也迷茫起來。
其實床榻上的蕭時冕,看似麵色平靜,睡相沉穩,可實則,卻是一個接一個詭譎的夢境。
夢境裡,滿是謝知柔的臉,和不斷對他的邀請。
情蠱,也是蠱毒,唯有男女交合能暫緩一些時日,異或,承載母蠱之人身亡,才能徹底解了毒性。
蕭時冕昨日雖刺了謝知柔一劍,可到底不是致命傷,謝知柔和母蠱昏迷,子蠱自然也驅動蕭時冕陷入昏迷。
這一切,沈時鳶並不知。
她又囑咐長朔,
“將宮裡所有的醫術古籍都帶過來,另外,不要聲張,向外就說陛下因瘟疫未愈,又染了風寒,龍體欠安。”
長朔即刻點點頭,
“奴才知道,今日早朝就是這個說法。”
轉身而去時,又被沈時鳶喊住,
沈時鳶頓了一瞬,
將心裡的雜思略微理了理,
隨後才問,“柔妃怎麼樣了?”
長朔一怔,昨日將柔妃扔回長華殿,就再也沒了消息,況且陛下還在這兒躺著呢。
她是死是活,他怎會關心。
“這……奴才還真不知道,奴才派人去看看。”
“另外,派人去請墨太醫!”
沈時鳶點點頭,雙眸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