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怡小步追上蕭建離的步伐,小聲問道,“公主為何不要那個紙鳶?您不是最愛放風箏了麼?”
蕭建離淡淡道,
“那人是北燕王爺。”
花怡自然明白,
“可那風箏到底是因為他才弄壞的。”
蕭建離搖搖頭,她不想和耶律雲有所牽扯,
她雖然說過,寧願和親也不會嫁給謝知遠做側室,可那到底也是氣話,哥哥被關在北苑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京城的。
所以,北燕的人她要少沾染。
到了青梧宮,門口的守衛告訴她沈時鳶去了承修宮,
蕭建離一臉失望,無奈又拉著花怡回了自己的宮裡。
另一側,
沈時鳶在承修宮裡沒見到蕭時冕,宮人告訴她,皇帝去了宥華閣,用不了多久便會回來,
沈時鳶便端坐在寢殿裡等著他,自己在書架上尋了本古籍翻看。
一炷香的時間後,
門口傳來腳步聲,
沈時鳶抬起頭朝殿外看了一眼,以為是蕭時冕回來了,
便站起身,朝外殿走出去。
一踏出門,
一個半老的,裝扮華貴的婦人,正凝眉站在殿中,
看見沈時鳶自寢殿出來,
一雙沾染了風霜的雙眸,立時朝沈時鳶掃過來,那眼神裡,滿是不善和厭惡。
沈時鳶微愣,她從未見過此人,也不知她眼神裡的不善是出自何處。
一側麵露為難的小太監看向那婦人,
“陸夫人,陛下當真不在,您若有事,理應先在宮外遞牌子,陛下自會見您,您這貿然闖進承修宮,於禮不合啊!”
陸夫人冷哼一聲,聲線提高了些,
“老身要見陛下,嶽母要見女婿!還要經過你這個閹人同意?”
小太監麵色漲紅,雖是淨了身的人,被一婦人當眾斥責,到底是有些掛不住,可到底也是禦前的人,受長朔調教,怎能隨意被人斥罵。
小太監麵露正色,
同她道,“陸夫人,這裡是皇宮,是陛下議事的地方,您候在這裡,隻怕會遭陛下厭惡。”
“況且,貴妃還在此處,您彆為了一時意氣,衝撞了貴人!”
陸夫人陰沉的雙眸看向沈時鳶,她自然是認識沈時鳶的,那次在嘉熙宮裡,她在屏風後見過一身素衣的沈時鳶,今日再見到真覺得她比那日還美豔了許多,
隻是,這美豔動人,都是踩在她女兒陸之鳳的頭上得來的。
她女兒如今被圈禁在嘉熙宮內,她倒明目張膽的陪伴君王左右,想到此處,陸夫人的雙眸裡滿是怨毒,若不是因為她,他們陸家怎會落到這番田地!
隻不過,她沈家又有什麼好果子吃,沈德林被駁了首輔職位,下獄待審,她沈時鳶再受寵,也是個無根的人,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沈時鳶迎上她不善的目光,平靜的與她對視,
陸夫人率先開口,
“老身見過貴妃。”
那口音裡,哪有一點敬意。
沈時鳶微微點頭,也不欲和她多說話,隻淡淡道,
“陸夫人既是來見陛下的,那就在這裡等等吧,給陸夫人看座。”
小太監聽了沈時鳶的話,立刻抬了把椅子過來,
陸夫人見小太監對沈時鳶的話言聽計從,頓時有些不滿,立刻冷聲道,
“你怎麼在這裡?”
沈時鳶怔了下,未料到她竟擺出一副主人的態度來,
便淡淡道“這話,應該本宮問陸夫人吧?”
陸夫人皺眉,嗓音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