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身上的襯衫不經意撩起,下意識伸手想要扶貨架的胳膊也露了出來。
隻見那一向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上是一道道青紫紅腫的痕跡,看上去格外淒慘。
那些痕跡,是被人抓出來的!
這樣帶有極強性暗示的、曖昧的痕跡——
正是降穀零被關小黑屋時假裝自殘掐出來的。
鬆田陣平臉上仿佛湧動著黑氣,不受控製地用勁。
‘哢嚓’一聲,捏斷了他的墨鏡。
他咬牙切齒“金毛混蛋不是挺厲害的嗎?在警校連我假牙都打掉了,怎麼一畢業就變得這麼拉了。”
萩原研二一向帶著笑意的麵孔再次染上了怒火。
即便已經親眼看到過一次,可再次見到依舊讓他憤怒。
他語氣含著調侃,眼神卻冰冷無比“小陣平可彆這麼說,小降穀再厲害也是一個人嘛。等下次見到小降穀,我們幫他好好特訓一下,起碼學會保護自己。”順便將人扛到醫院好好檢查下。
諸伏景光伸出手,隔著屏幕細細地描繪著幼馴染蒼白虛弱的麵容,指尖停在了他無助又茫然的紫灰色眼睛上。
不該是這樣的。
zero應該笑得像太陽一樣燦爛,挺直的脊梁永不折斷,驕傲肆意地為夢想而奮鬥。
而不是、不是屏幕裡的這般破碎又可憐,殘忍地被磨去所有棱角的模樣。
諸伏景光藍色的貓眼直勾勾盯著幼馴染身上的痕跡,眸色幽深冷酷,周身氣息猶如寒霜襲人。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諸伏景光主動拿過鼠標繼續播放視頻。
直到降穀零接過手機,有一道冰冷血腥的聲音傳出。
“公寓和禁閉室,你自己選一個。”
“我一會兒就回房子啦,你不要像個癡漢似的時時刻刻盯著我,很惹人厭煩哎。”
‘哢嚓哢嚓!’
鼠標承受不住,被諸伏景光捏得變形。
“小諸伏。”萩原研二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帶著詢問的語氣喊道。
小降穀的狀態,是真的還是偽裝?
諸伏景光知道他要問什麼,可他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聲音發出。他像是被困在小時候那血色的夜裡,悲慟無力,又痛徹心扉。
他精神緊繃,滿眼血絲,神色空白中隱含著滔天怒火。
19
許久後,諸伏景光才緩了過來,他眸光黯淡地說“是真的。zero的情緒是真的。他的抗拒,顫抖、痛苦……甚至是殺機,都是發自內心的。”
這也就意味著,小降穀遭遇的一切並非是偽裝或者將某一部分誇大了。
而是真實發生的。
鬆田陣平坐在一旁盯著電腦,就像一尊雕塑,可周身卻醞釀著強大的氣息,一旦找到發泄口,便毫不留情地宣泄出去。
萩原研二唇瓣抖了抖,小諸伏的回答打破了僅存的希望。
他驟然失聲,那可是小降穀啊,是他們警校首席,強大又堅強的警校第一啊。
怎麼會……
“小諸伏,你還不告訴我和小陣平嗎?我與犯罪分子已經打過照麵,怎麼都躲不過的。”
萩原研二神色認真地說“我想申請成為公安協助人,我們救回小降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