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被無情碾碎,海風拂過唐琬的背,刹那間帶起全身雞皮疙瘩,身體不易察覺顫抖起來。
她不能有事!她的弟弟還等著她呢!她不能有事……
可越是這麼想越深感絕望。
徐偉把手裡拽著頭發的女人往旁邊一推,女人身如柳絮,輕飄飄就倒在甲板上,還有氣,但不多。
他對其他幾個水手說“這個支撐不了太久了,賞你們哥兒幾個玩玩。”
靠在水桶上的一個糙漢立馬上前,喜笑顏開地把女人打橫抱起來,“這次該輪到我先來了,謝謝偉哥!”
“你們彆像上次一樣弄得太過,搞得船艙裡烏糟糟的,光是血都洗了老半天。”
“明白明白。”
唐琬看到那女人雙眼無神地瞪向天空,不哭不鬨地被糙漢帶走,內心恐懼到達。
她一再壓抑,強迫自己鎮定回顧整個綁架她的過程。
從餐廳裡嶽瑞安的出現開始,到她的車胎被紮破,都是針對性的布局。
她身邊恨她能恨到這個地步的,除了唐惜姚就隻有安嫣然。
但唐惜姚相比壞,更多的是蠢,綁架這種事她可策劃不來,看來當時伍文斌的提醒並非空穴來風。
“是安嫣然吧。”唐琬忿忿地咬起唇,看向徐偉,“是她指使你綁架我的。”
不是質問,用的是陳述句。
不遠處的許薇聽她這麼一說,立馬抬起頭,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她!”
“我明白了,上次就因為我在藝術館裡幫你說過一句話,沒想到她這麼記仇,居然用這種肮臟手段報複我!”
唐琬看清許巍的樣子,這才想起來,那天安嫣然叫保安對她上手時,她是現場中唯一一個說安嫣然過分的人。
兩人同命相連,隔空對望。
徐偉打斷她們惺惺相惜的眼神,諷刺道“咋的,你倆還一見如故了?行,回頭誰先熬不住嗝屁了,我就讓另一個幫對方收屍。”
見徐偉沒否定她的說法,看來幕後的人真就是安嫣然無疑了。
徐偉陸續挑出三四個狀態不好的丟到一邊。
剩下的十三人,包括唐琬和許薇,要被轉移到另一艘快船上。
唐琬怕她們多半是凶多吉少,突然想起手裡還有一張王牌,“等一下!”
孤注一擲的打出,“你可認識紀元實業的總裁,厲淵?”
上次她陪厲淵談生意,意識到他的身份可能不止隻有明麵上那麼簡單。
綁架她們的人都是混道上的,那就不可能不知道厲淵是誰?
徐偉果然臉色有變,“你認識厲爺?”
一聽他這麼叫,唐琬心裡穩了一半,“他是鶴宥深的表哥,我自然和他很熟。所以我要出了事,你覺得厲爺不會調查我失蹤的原因?”
徐偉眼神閃躲,皺起眉摸了摸才接好不久的鼻梁。
上次被厲淵用高爾夫球砸斷,他到現在都還有陰影。
“我怎麼不知道他和鶴家還有這層親戚關係?”
“我能證明!”許薇幫腔道,“厲爺的母親就是鶴家老爺的三女兒。”
唐琬開始理直氣壯地和徐偉談判,“所以趁現在不晚,你隻要放了我和許小姐安全回去,綁架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一番驚詫後,徐偉又恢複了平靜,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
“你們兩一唱一和,無非就是想跑,相互證明身份的戲碼,我這裡行不通。”
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把手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