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塵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但轉念又不甘心，神情複雜。
唐琬看著他臉色變了又變，知道他想問什麼。
垂下眼眸輕聲道“鶴宥深和我訂婚隻是為了給鶴老爺衝喜，而他選上我，是因為唐家沒有背景，覺得我好控製，也沒能力管他在外麵的花天酒地。”
“你的意思是…他沒碰過你？”
唐琬搖搖頭。
她沒有說出鶴宥深不舉的真相。
不是信不過顧霖塵，而是鶴家的情況很複雜，不希望他參與過多進來。
顧霖塵得到她肯定的答複，臉上糾結的表情得到釋放，堅硬的麵部輪廓終於放軟下來。
聲線也逐漸恢複穩定，“做出這麼大的決定和計劃之前，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顧律師，小雨的案子就是多虧了你，才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你不欠我們什麼，甚至已經做得夠多了，剩下幫小雨找證據上訴的事，是我個人的責任。”
唐琬看向他，一雙明珠似的雙眼清亮亮的，長長的睫毛一扇，像蝴蝶揮動翅膀，甚為好看。
顧霖塵眼裡一瞬失神，心臟像被重槌敲擊，強烈跳動了幾下。
“我要是事先知道你會用這種羊入虎口的方式尋找證據，絕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唐琬雙手一攤，聳聳肩。
意思就是瞧，這就是她之前不打算和他商量的原因。
唐琬語氣決絕，“你知道我隻有蘇瀟和一個親人了，不管多危險的事情，隻要能換回他清白和自由，誰勸我，我都不可能放棄這個深入鶴家的機會的。”
顧霖塵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
要說蘇棠有什麼變化，可能就是渾身撒發出的女人味，比以前更加濃烈和嫵媚。
但藏在骨子裡的那股子堅毅和強勁，還和當初見到她時一樣。
他拒絕過幾次蘇棠求他為蘇瀟和辯護的請求。
有一天，她提著一個旅行袋，在他公司門口堵他。
當著眾人的麵拉開袋子，裡麵裝著一摞摞現金，總共三十萬。
紅著眼告訴他，她把家裡唯一的房子賣了，這三十萬是取出來給他的定金，之後一百多萬的律師費她也一分不會少給他。
要不是被保安攔得快，她當場就要下跪，求他答應接手蘇瀟和的案件。
顧霖塵之所以一次次拒絕蘇棠，原因其實不是怕他們支付不起昂貴的律師費。
而是他看過指控蘇瀟和的犯罪現場和證據，他的奸殺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他去辯護也很難改變什麼，況且他的收費標準極貴，純粹是覺得蘇棠沒必要勞民傷財。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決絕，轉身就把房子賣了。
還堅定不移地相信蘇瀟和的清白，一遍遍地求他和她去見一次蘇瀟和，如果和他聊完後，還是覺得蘇瀟和有罪的話，她答應就再不糾纏他。
可以說，顧霖塵最後是被蘇棠百折不撓，剛毅果決的性格說服的。
所以就以他對她的了解，現在蘇棠冒充他人身份，混進鶴家的事實，他就是用三寸不爛之舌也不可能說服她脫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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