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啟皇宮,禦書房——
幾人議完朝政,元帝便讓他們坐下喝茶閒聊幾句。
“阿淩,聽聞丞相把孩子托於將軍府照料?”
元懷君不緊不慢地把手中茶盞放下,抬眸淡淡看向麵前的男人。
“是,陛下,前幾日臣與妹妹出街遊玩,碰巧遇見樓相幼子,那小兒乖巧,也與顏兒一見如故,適逢樓相與澤王前往驪州,無暇顧及,才把孩子委托將軍府照料。”
元懷澤還是漫不經心地搖著他那把扇子,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心中雖對辛陌顏疑慮較大,可這幾日驪州之行,耳邊可儘是樓勝寒探討辛陌顏的言語,他也覺奇怪,怎連樓勝寒也對她如此上心?
“樓相今日未上早朝,想必是至貴府接孩子去了,淩兄,想不到樓相之子與顏兒表妹倒也有緣,這幾日常聽樓相提及顏兒表妹,想來他們二人許是也聊得來吧!”
辛陌淩的臉色驟變,元懷澤什麼時候對顏兒稱呼如此親切?而且,樓勝寒這幾天常常提起顏兒?他們在打顏兒主意?
元懷烈坐在一旁沉默不語,臉色也算不上很好看,他沒想到,自那個女人落水之後,性情竟變成如此,連他們都時不時提及辛陌顏。
見幾人各懷心事的樣子,元懷君斂下眸中思緒,側過身子,對著元懷烈問道“阿烈,過幾日母後壽辰籌備得如何?”
聽到皇帝的問話,元懷烈清了清嗓子,恭敬答道“皇兄,五日後便是母後壽辰,也是皇兄即位來,第一次大辦壽宴,臣弟已命各司準備好,隻是那禮部尚書前幾日告假,加之丞相與五弟臨時去驪州,有些事務還未妥善解決,這幾日定會籌備完成,請皇兄放心。”
這禮部尚書便是當晚燈會上調戲辛陌顏,那方成微的父親,那晚被人送回尚書府後,才調理了幾天身子,依舊色心不死,強行把府中管家的女兒搶至房中,正欲行不軌之事時,誰料竟眼睜睜看著胯下之物疲軟不起。
後尋遍全京城名醫,皆說病情來得急,完全看不出任何毛病,紛紛束手無策,禮部尚書就這麼一個獨子,偏又至今尚未成婚,未有子嗣,急火攻心之下,竟一病不起。
“嗯,籌備壽宴少不了禮部,若方長更實在不得閒,就讓丞相和老五幫你。”
“是,皇兄!”
“是,皇兄!”
辛陌淩坐在一旁沒怎麼說話,他常年在外打仗,朝中事務和他關係不大,太後姑母壽辰,他那時帶顏兒來宮裡賀壽便可,隻是,樓勝寒今日不上朝,是去府裡找顏兒了嗎?這些人,怎麼都喜歡趁他上朝的時候去府上?
想到這裡,辛陌淩隨即起身,對著元懷君彎腰作揖行禮,恭敬道“陛下,若無其他政務,微臣便先行告退。”
“嗯,阿淩,過幾日記得帶……丹華到宮中共賀母後壽辰。”
“微臣領旨。”
辛陌淩才走出宮門,便讓人取來馬匹,摸了摸腰間的玉佩,他迅速跨上馬,揚長而去。
而禦書房的兄弟三人還未散場,昨日元懷玉被辛陌淩從雲香樓扔下來一事,短短一日,便早已傳遍整個京城,不過剛才辛陌淩在這,他們三人彼此心照不宣沒有提起,畢竟辛陌淩從不教訓無錯之人。
“嘿嘿!三位皇兄!!!”
元懷玉突然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笑得十分燦爛陽光,隻是左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喲!小六,我這才離京幾日,你怎就負起了傷?怎麼摔的?”
他這才鬼鬼祟祟地溜進書房,又快速關上門,單著一隻手,動作看上去過於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