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鬆手,從鼻腔裡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顏兒,方才你說我白天生氣,你可知我在氣什麼?”
辛陌顏茫然地搖搖頭,指著自己道“難不成……你在氣我?”
“嗯,不完全是。”玄淵很坦白,又見她眉頭緊鎖,一時興起,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沒闖禍啊!今天一整天,我都沒和你說話,你氣我做什麼?”
“哼!誰叫你要坐那椅子。”
“椅子?”辛陌顏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又後知後覺。
“你是說,陛下讓人搬到謝叔叔身邊的椅子?”
“嗯。”
“那椅子有什麼問題嗎?叔叔讓我去那裡坐,我就坐了,而且也沒見大家說什麼啊!”
玄淵眸中忽然升起些許疑惑,“顏兒,你不識得那椅子?辛陌淩也沒與你說?”
“我不認識,哥哥也沒說……”
她想了又想,小聲解釋道“我這不是失憶了嘛!可能以前見過,又忘了呢!”
這麼說來,也是言之有理,畢竟顏兒是沒了從前記憶,才會心儀自己,不記得才好……
“那是鳳椅,也就是皇後椅,你所坐那地,元帝之下便是元後的位置,顏兒,你說我今日為何生氣?”
“你說什麼?”
辛陌顏瞬間瞳孔地震,“你是說,那椅子是皇後坐的?”
“我幼時在宮裡住,太後還是皇後,那玫瑰椅倒是見她坐過幾次,而先帝大行後,元懷君即位,中宮未設,那把椅子也隨之束之高閣,我沒想到,他今日竟讓人拿那椅子給你坐。”
說到最後,玄淵的語氣越來越不好,甚至帶著一絲埋怨。
“可能那椅子碰巧就放在後殿吧!”
“碰巧?我看沒那麼巧,你不知情是一回事,他也不知?就連謝滄溟,也是故意為之。”
“你彆亂想,謝叔叔怎麼會知道陛下讓人搬皇後椅過來呢!再說了,事發突然,我也不知道那是給皇後坐的啊!”
她細細回憶著早上的細節,幽幽道“那裡就兩個位子,你整日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我們表麵上又沒什麼關係,許是陛下怕我坐你旁邊太過尷尬,這才讓我坐在叔叔那裡,你彆想太多啦!”
聽到這話,玄淵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窩火,委屈巴巴盯著她道“顏兒,明明是你不讓我在人前與你相熟,如今卻說我們表麵沒關係,且我從來隻是那樣,除了你,再不想對誰溫聲細語,你寧願替元懷君辯解,也不站在我的角度考慮。”
“我……”
辛陌顏語噎,他確實沒說錯,可是……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玄淵,抱歉啊!我沒想過這些,不過今天真的是意外,如果謝叔叔不喊我,也沒有那椅子的出現,我也不知道你從早上氣到現在,居然氣了我這麼多條,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你彆生氣,好不好?”
她討好地衝他眨眨眼,希望某人懂事一點,順著台階下來,不然她立馬下車,才不慣著這家夥呢!
“那顏兒答應我,今後不許同元懷君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