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真大。”
楚天揣起手來,並未言語,神態已經代表一切,自家徒弟就要遠行,當師父的一點都不擔心。
父母在,不遠行。
若能聽到楚天的心話,這,必然是易中天的回答,她跟沒爹沒娘已經差不了多少了,不遠行,等著乾啥呢?
“以後啊,這易壽堂裡就剩咱倆了。”
易中天也揣起了手,在內堂裡來回徘徊著,嘴上說著不擔心,內心還是害怕聶莫黎在省城出事的。
忒。
楚天不語,剛才不滿不在乎嗎,現在咋開始踱步徘徊起來了。
“老頭兒,說實話,我還是想回宿舍裡的,怕在你這兒,你給我煉成傀儡。”
楚天跟在了易中天身後,他走到哪兒,楚天就跟到哪,跟條跟屁蟲一樣。
“小兔崽子,你以為傀儡是那麼容易煉的?給你煉了本錢都收不回來。”
易中天吹胡子瞪眼的,我可是名門正派來著,怎麼會乾把活人煉成傀儡這等勾當?
“總之啊,跟你在一塊兒,我得躲的遠遠的,保不齊哪天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
楚天心裡已經在盤算著,自己得在床頭上放一遝爆破符,不光能辟邪,還能辟命。
“不跟你小子胡鬨了,貧道還要給六葬菩薩上香呢。”
易中天不再和楚天打鬨,而是拿起三支長香,虔誠的拜了拜六葬菩薩銅像。
這回,楚天看的真真的,神靈眼自行開啟,捕捉到了六葬菩薩銅像中,一縷黑氣侵入易中天的識海。
“我該怎麼提醒這老頭,葬老六是個臟東西呢?”
楚天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也沒想出來個辦法,這老頭把六葬菩薩銅像看的比媳婦都重要。
“裡麵是六葬邪念身。”
養魂玉內的九黎霜雪開口了,楚天雖有神靈眼,但眼界還是比她差了一些。
“邪念身。”
楚天若有所思道,這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天天跟邪念身待一塊,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這,必然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怎麼才能讓易中天把這六葬銅像扔了,這就要考慮楚天的聰明才智了。
……
時光冉冉飛逝,最近楚天可老實多了,不老實不行啊,有人追殺你,不得不低頭。
今天是聶莫黎去省城的日子,單獨拎著大包小包的,儼然一個堅強的女漢子。
“好了,師父楚天,你們不要再送了,前麵就是火車了,我自己能行。”
聶莫黎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莫黎啊,到了省城,莫要貪玩,通天宮的光複就靠你了。”
易中天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回,他是沒有開玩笑,徒弟上路,他這當師父的,很難不擔心。
“錦官城雖樂,不如早還家。”
楚天也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這要在省城被人拐跑了,損失了這麼一個天才,自己哭都沒地哭去。
“一定。”
聶莫黎轉過身去,在楚天不經意間笑了,這笑容如癡如醉,隻是楚天沒有看見。
隨後,聶莫黎便踏上了火車,易中天和楚天也都揮手道彆。
伴隨著刺耳的汽笛聲,火車緩緩地啟動了。它發出的巨大轟鳴聲仿佛要穿透雲霄,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
隨著速度的逐漸加快,火車開始沿著鐵軌疾馳而去,就像一條巨龍在大地上奔騰。
站台上的人們紛紛揮手道彆,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不舍。
“彆看了老頭,火車都走了,怎麼,還想坐火車追你徒弟去嗎?”
楚天瞥了眼易中天,發現他還雙目無神的盯著前方,而火車早就開走了。
“事兒不大,幾年而已。”
易中天回過神來,不過想到自家徒弟要幾年都見不到,就惆悵了些。
“老頭,我得回趟九真村。”
楚天也和易中天道彆,主要是想回去看看,他那個爺爺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