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磚,森冷的殿堂,四周投來的目光如針芒般刺痛著我的皮膚。皇帝的震怒,孫太監的低語,還有那突如其來的變故,都讓我如墜冰窟。
“押下去!”皇帝的怒吼聲中,我被兩名侍衛粗暴地架了起來,往殿外拖去。
我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冷靜,腦海中飛速地旋轉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孫太監究竟對皇帝說了什麼?難道我之前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不,不可能!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王閣老對我的栽贓陷害,李侍郎的推波助瀾,還有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這一切都太過刻意,太過明顯。
突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那些看似毫無破綻的證據,那些時間點……等等!時間點!
我猛地抬起頭,目光掃過那些或幸災樂禍、或擔憂、或漠然的臉龐,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慢著!”我大喝一聲,侍衛被我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我甩開他們的手,轉身麵向皇帝,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臣有話說!臣不服!”
皇帝怒氣未消,雙眼圓睜,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你還敢狡辯!來人,堵住他的嘴!”
“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句虛言,甘願受千刀萬剮之刑!”我提高了聲音,語氣堅定,“臣懇請陛下給臣一個機會,讓臣當堂對質!”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我注意到,一些原本抱著看戲態度的大臣,此刻也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我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陛下,王閣老狀告臣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可那些所謂的證據,卻是在臣查抄他府邸之前!試問,臣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提前收受賄賂的?”
我的話擲地有聲,在大殿中回蕩。一些大臣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王閣老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抓住這一點,一時語塞。
“一派胡言!”李侍郎站出來替王閣老解圍,“誰知道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故意設下圈套,陷害王閣老?”
我冷笑一聲,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李侍郎的臉龐“李大人,你如此急於為王閣老辯解,莫非是心中有鬼?”
李侍郎臉色一變,還未開口,我便從袖中掏出一疊紙張,揚聲道“這是臣暗中調查得到的一些證據……”
我冷冷地看著李侍郎,眼中儘是嘲諷“李大人,你如此急於為王閣老辯解,莫非是心中有鬼?”
李侍郎臉色鐵青,嘴唇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我並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從袖中掏出一疊紙張,高聲說道“這是臣暗中調查得到的一些證據,可以證明王閣老和李大人狼狽為奸,蓄意陷害忠良!”
我將手中的紙張一一展開,上麵清晰地記錄著王閣老和李侍郎私下會麵的時間、地點,以及他們密謀陷害我的計劃。這些證據雖然不足以將他們定罪,但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這都是偽造的!”王閣老慌亂地辯解道,“陛下,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這是在血口噴人!”
“是不是偽造,相信陛下自有判斷。”我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著,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倒是王閣老,你口口聲聲說我陷害你,可有證據?”
王閣老頓時語塞,他原本以為可以輕易地將我扳倒,卻沒想到我會早有準備,還掌握了他們密謀的證據。
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帝,此刻終於開口了“王閣老,你可還有話說?”
皇帝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王閣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冷汗直冒,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陛下,臣以為此事疑點頗多,還需徹查。”一直站在我身後的吳翰林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魯大人為官清廉,儘忠職守,絕不可能做出貪贓枉法之事。”
“臣女也認為魯大人是被冤枉的。”一直關注著局勢的鄭郡主也站出來為我說話,“還請陛下明察秋毫。”
皇帝的目光在我和王閣老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我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陰沉,顯然已經開始懷疑王閣老的話。
“此事……”就在皇帝即將開口的時候,王閣老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大聲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還請陛下傳喚一個人……”
王閣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我心中暗自冷笑,這老狐狸終於要亮出底牌了。
“哦?王閣老想讓朕傳喚何人?”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道,似乎對王閣老的提議頗感興趣。
王閣老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臣懇請陛下傳喚……戶部尚書之子,張公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戶部尚書與王閣老向來交好,他的兒子張公子更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整日裡遊手好閒,欺男霸女。王閣老在這個時候提出傳喚他,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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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侍郎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附和道“對,傳喚張公子!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注意到,他們二人在提到“張公子”三個字時,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
“陛下,臣以為此事與張公子無關,王閣老此舉分明是想轉移視線,拖延時間!”我立刻站出來反駁道。
“魯大人此言差矣,”李侍郎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既然說自己是清白的,那為何不敢讓張公子前來對質?莫非是心中有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怒斥道,“你們休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栽贓陷害!”
“夠了!”皇帝不耐煩地喝止了我們的爭吵,“傳張公子上殿!”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我知道,王閣老和李侍郎肯定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有恃無恐。
不多時,張公子被人帶上了大殿。他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上還帶著幾分酒色過度後的蒼白,一看便知是剛從溫柔鄉裡被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