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其上有幾隻體型乾瘦、皮毛粗糙的老鼠,在漫無目的地亂嗅,顯然是已饑餓多時。
可這片地上,除了歪歪扭扭、半倒半立著的幾塊墓碑外,再無他物。
也不知是何原因,從房地產開發興起,這地界愣是未被開發商相中過。
連帶著周邊幾個村落,人丁愈發稀少,逐漸走向了破敗。
“滋滋滋…今日…滋滋滋…”
一個老式的收音機試著發出清晰的聲音,可惜始終沒有成功,這時一隻手伸過去拍了拍,聲音頓時清晰多了。
“下午將有一場雷暴雨,已達到黃色預警,請所有居民注意防範”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則天氣預報的準確,沒過多久便下起一場聲勢浩大的雷暴雨。
雨流狂落,貧瘠的荒地難以承受,泥土混合著雨水向四周流散去。
常年的雨水早已衝刷下荒地的不少泥土。
如今這場暴雨,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老舊的墓碑再也無法支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隨著墓碑的倒地,周邊越來越多的泥漿流下,露出了幾口煞黑的棺材。
懂行的應該知道,紅色的棺材一般是用於安葬自然死亡的老人的,而這純黑色的卻是大有來頭,基本上都是用於鎮壓橫死之人的!
沒人知道這幾口黑棺為何葬在這,不知多少年的春去夏來,它們終究再次顯露。
此時雷暴雨中夾雜著的雷聲,越來越頻繁,聲勢也越來越大。
就在這一刻,好似打破了某種閾值,一道閃電竟直接劈在了一口棺材上!
原本還接近完好的棺材此時出現了幾條焦黑的裂縫,雖然沒辦法看清楚裡麵的內容,但卻能感受到裡麵埋藏著極為恐怖的事物。
雷暴雨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到了傍晚便步入尾聲了,陸陸續續有周邊村莊的居民開始出來閒逛。
在這種暴雨過後的空氣是難得的清新。
沒人注意到荒地中的幾塊墓碑的變化,幾口黑棺隻是靜靜的躺在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唯有被雷劈中的那一口隱隱有了些變化,幾滴鮮紅的如同血液的紅水從棺材底部流出,一滴接著一滴。
一隻老鼠不知為何跑到了這邊,嗅了嗅這紅水,好奇地舔了一口。
下一刻,這隻老鼠竟然直接倒地抽搐了起來,像是前不久吃了老鼠藥開始發揮作用。
可這偏僻的地方並沒有人下老鼠藥,隻能說明剛剛那少許的紅水竟比老鼠藥的毒性還要強烈!
其他老鼠見狀紛紛逃離了此地,似乎察覺到了此處即將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
“老…老馬啊,你噶這酒咋這麼有勁捏,我才禍了三碗,現在已經寧不得路咧”
“嘿嘿,我這酒啊是自家釀的,哪有什麼度數啊!來來來,去那頭撒泡尿,再站路邊吹會風,馬上就醒酒了,我帶你去那邊荒地,沒人看得到你”
此時已值深夜,不過城郊沒什麼光汙染,加上今天又恰好是一個月圓之夜。
即使是深夜,周邊的環境也是肉眼可以看清的。
老馬攙扶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到荒地上了,突然發現平日裡他最喜歡排泄的幾個墓碑竟然倒了,不由得叫罵了一句
“娘的,這天殺的大雨給老子茅坑毀了,今天將就一下吧”
說完,他拉著醉漢往前走了一些,恰好看到了幾個黑黢黢的棺槨。
“我滴娘咧,這還真有家夥啊!先前還以為是幾個沒人管的野墳呢,晦氣晦氣,老李啊,快走,我帶你換個地!”
老李往前一探,看到幾口漆黑的棺槨,頓時嚇得酒都有些醒了。
“快走快走,我從小就怕這玩意!”
“砰砰砰砰砰砰!”
攙著已經有些醒了酒的老李,老馬準備轉身離去,一口黑棺中竟突然發出了詭異的拍擊聲。
老馬驚的渾身一顫,隻感覺腦中有一道電流閃過,拽起老李就跑,老李更是不知所措,由著老馬拽了一路。
“老…老馬,這是咋了,棺材裡…咋還有人敲門啊?”
老馬拿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驚魂未定道
“從小家裡人就不讓我去那地兒,那裡以前有個小道觀,這幾個墳就在道觀後頭,後來裡麵的老道死了,道觀沒人管就倒了,這麼多年下來都成泥地了,就沒人提這事了,今天這是遭報應了啊!”
老李提了提濕透的褲襠,焦急道
“那還等啥啊,我先回家了,你家這酒度數確實不高,我現在感覺精神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