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風蕭,殘雲月黯
此生孤影形神黯
彆意悠悠情未舊
從今隔斷相思扣
此去迢迢,再見應無有
心惶惶,塵滿袖
清風苦雨是離愁
飲儘淒涼,豪傑末路
相思滿腹終消散,
斬斷情絲再重頭!
李傳真從黎明破曉,一刻未停留,她奔襲如風,如被惡魔追逐的幽魂般倉惶逃往東南方向的山林之中。
神羊山這片山林廣袤無邊,古木參天,巨大的樹乾宛如遠古巨人的身軀,數人合抱都難以圍攏。
繁茂的枝葉相互交織,嚴嚴實實地遮蔽了天空,陽光艱難地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細碎而詭異的光影。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一腳踩上去,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聲,仿佛是死亡的低吟。
叢林深處,人跡罕至,這裡的荊棘遍地叢生,它們如同惡魔伸出的尖銳魔爪,無情地劃破李傳真的衣衫,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即便李傳真一直並沒有看到身後有人追來,但她心中總是隱隱感覺到十分的不安。
她隻想迅速的遠離那個詭異莫明的神羊村,心底裡似乎總是感覺那個村子裡有什麼大恐怖的存在。
儘管她並不知道為什麼。
不管去到哪裡都好,她都不要再留在那裡。
抱著這樣奇怪的想法,李傳真一口氣跑出幾十裡山路,直到她的體力徹底耗儘,再難多走一步。
李傳真小心的找了一處隱蔽的山坳處,在落葉成堆的凹陷處小心的隱蔽身形。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出來的匆忙,她什麼也沒帶,吃的,水,啥也沒有。
林子很大,按道理應該可以找到吃的。
但是這裡的野果什麼的她一概不認識,也不敢亂吃東西。
她真的是腦子一片混沌,一個超市裡的蔬菜都認不全的人,突然要被迫搞荒野求生,她真的好難。
她隻認識煮熟的外賣,生的不行,但凡菜離開了土地,在她眼裡就是各種形狀的草,覺得蔬菜都長一個樣兒。
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根本分不清,但是她很餓,跑了這麼遠,消耗實在太大了。
如果不補充食物的話,她怕是堅持不到跑出這片茫茫大山。
剛剛逃跑的路上,她倒是抓了一隻不認識的飛鳥。但是現在在逃跑,她不敢生火,生吃也做不到。
想扔掉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樹大林密,李傳真抬起頭,想看看太陽,判斷一下大概的時間。
什麼也看不到,隻有從枝葉的間隙裡看到破碎的一小片天空。
李傳真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咬咬牙,她得吃東西。
那隻鳥已經被她扭斷了脖子,李傳真快速的連皮帶毛把鳥扒了乾淨,隨便摸了塊石頭,刨開肚子,去了內臟。
附近沒有水源,她隻能把肉裡的血水儘量擠乾淨。
李傳真深吸一口氣,想象著眼前的不是一塊生肉,而是麥當勞全家桶。
鳥和雞也是一家,都是雞的全家,應該大概也許差不多吧。
一口下去,嘎嘣脆,雞肉味。蛋白質是牛肉的好幾倍。
才勉強自己咬了兩口,她就惡心的吐酸水。
比不吃還難受。
就這樣,吃吃吐吐好多遍。
她像個野人一樣,又在叢林裡收集了一些看起來純天然無公害的野草之類的東西,生嚼了幾口咽了下去。
植物多少可以補充點水分吧,解渴不行,沒什麼用,但可以借助苦澀的味道壓住嘴裡的肉腥味兒。
李傳真把鳥毛還有內臟都深深掩埋起來,確保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雖然已經跑出很遠,但她總是感覺還很危險。
多少吃了點東西後,沒敢休息太久,她又接著抓緊時間跑路。
逃跑呢,還想舒服麼?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在林間留下五彩斑斕的光影。
就在李傳真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逃出生天的時候。
一支穿雲箭不知從哪裡射了出來,將剛剛才停下喘口氣的李傳真透胸而過!
李傳真猝不及防,那支箭矢力道極大,甚至透過她的身體,直接把她釘在身後的樹上。
這一下,連樹帶人,一起紮透!
箭術之高,堪稱絕技!
“好快!是神羊村的人嗎?這麼快就發現我了。”
李傳真瞳孔驟縮,速度太快,她完全沒看到箭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
她這下沒感受到多痛,恐懼席卷全身,腎上腺素激增。
人類麵臨巨大的危機時,隻會有本能的兩個反應。
戰!或者逃
李傳真知道自己再不抓緊時間離開,她就要死在追來的人手裡。
她咬牙抓住胸口的箭,儘量固定住,然後強忍劇痛,把自己帶箭一起脫離了樹乾。
她以最快的速度施展輕功,逃離此地。
她不是習武之人,她是作弊的。
她的輕功原理是借助自然之力的托舉,減輕身體的重量,再把部分靈力灌注於雙腿,增強腿部力量的同時,猛蹬地麵,借助反作用力,才能做到類似於輕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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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非就是原地跳的更高更遠。
但這種方式缺點十分明顯,這會大量消耗她的體力。
她堅持不了多久的。
夜色漸濃,山林中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一輪殘月高懸在墨色的天空,灑下清冷而幽暗的光輝,使得四周的景物顯得愈發詭異。
身後的人緊追不舍,李傳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
她快要跑不動了,體力就要達到極限。
求生欲迫使她壓榨身體裡的每一分力氣,全速逃跑。
在慌張之下,李傳真滾落一個斜坡處,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她眼前發黑,身後的密林中隱約有聲音傳來
陰冷的風在林間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響,似是冤魂的哭訴。草叢中不時傳來不知名昆蟲的鳴叫,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讓人毛骨悚然。
“大家都給我仔細搜,絕不能放過他!”獵戶們手持火把,那跳躍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映照著他們陰沉而堅定的麵容。
“老村長交代了,誰能抓住李傳真,記大功一件!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獵戶們的怒吼在山林間回蕩。
李傳真聽到聲音又爬起來拚命地奔跑著,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恐懼如影隨形,他在心中瘋狂呐喊“我不能被抓住,不能!”
每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點聲響,他都覺得那是死亡在靠近,“他們就要追上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汗水如雨般流下,模糊了他的雙眼,他胡亂地用衣袖擦拭,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樹枝抽打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卻感覺不到,隻是機械地邁動雙腿。
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腐爛的樹乾橫在路中,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濕滑的青苔讓他幾次險些滑倒,她喘著粗氣自言自語“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山林中彌漫著潮濕的霧氣,使得視線更加模糊不清。古老的藤蔓如同巨蟒般蜿蜒在樹乾上,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將人纏住。偶爾有夜梟的叫聲劃破夜空,令人心驚膽戰。
“那小子跑哪兒去了?剛剛明明看到往這邊跑了。”
“不可能,大家仔細搜!”
李傳真躲在灌木叢中,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時間仿佛凝固了。
獵戶們已經發現了李傳真的蹤跡,那小子跑不了多遠了,今日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