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真在狼神殿一待就是整整兩年。
如今,秩序之城已經有許多人知道,狼神殿中有一位容貌俊美的守殿少年。
如今的李傳真眉如遠黛,低垂時的眼角眉梢似有無儘的愁緒凝結其中,身姿高挑而修長,輪廓分明的臉龐有一種獨特的妖異與魅惑,她時常孤獨的站在神殿之前,俯瞰世間,孤獨寂寥,遺世獨立的模樣讓人一見難忘。
許多年輕女郎皆都慕名而來,時常等候許久,隻是為了看一眼這位以美貌名動全城的神秘少年。
以前大家還不知道那個每個月月初都會到城中到處挑戰各大高手的蒙麵少年是何人。
但時日長了,也有不少人知道此人乃是狼神殿之人。
若不是因為李傳真居住之地乃是神山,是莊嚴肅穆的神聖之所在,這些瘋狂的女郎們隻怕都要強行搶人了。
李傳真的模樣是真的剛好長在上古女郎的審美點上,她們太喜歡了。
這讓李傳真不得不每日身著長袍以遮掩容貌。
雖然她在狼神殿早已經暴露了女子的身份,但是不知聖祿姐姐出於什麼考慮,依舊讓她扮做男裝。
李傳真還是幼時做上古女子打扮已經是個絕色佳人,如今長成之後再做男子打扮,已經有些遮掩不住她作為女子的嫵媚多姿。
李傳真隻能借助她的特殊能力,稍稍改變一下自己的模樣,使旁人看到自己不會一眼就識破她的女子之身,隻會覺得自己是個英氣勃勃的俊朗少年而已。
李傳真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過去的傷痛似乎也被溫柔的聖祿安撫治愈。
雖然人格依然分裂,卻不會像以前那般極端,難以控製。
她脖子上伴隨她許久的項圈也已經摘了下來。原本李傳真是想直接扔掉的,但是澤安的人格不願意。
項圈上有陸清韞的標記,澤安非要留著做個紀念,還說以後找到陸清韞,她要以牙還牙,要把項圈套在陸清韞的脖子上。
澤真其實有些無法理解自己這個人格的想法,她也嘗試過通過寫信的方式和自己的另一個人格交流,希望自己能恢複成正常人的樣子。
也希望另一個人格能夠放下仇恨,不要再時刻想著回去秦國向那十三人還有陸清韞報仇。
雖然澤真問過好幾次澤安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澤安總是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
澤安不說,李傳真也能猜到個大概,無非就是被那些人追殺,脖子上套了圈,又被下了點要命的毒,然後在身上紋了一隻狗頭而已
過分是有些過分,可事情已經過去了,毒也壓製了,圈子也去掉了,自己現在也活的好好的。
何必還要執著於過去的痛苦記憶呢?
而且,李傳真都問過了,事情都是那十三個人做的,陸大小姐其實並沒有主動指使那些人。
殺那十三人李傳真可以理解,可是澤安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殺陸清韞。
兩個人格的記憶無法共享,這對她的生活會造成極大的困擾。
於是,李傳真開始隨身帶著一個小本子,她會將一些她認為比較重要的,需要共享情報的內容寫在本子上。
這樣就算突然切換人格,她也不會因為記憶缺失而過於被動。
但也隻能記錄一些日常事件,有些重要而隱秘的事情是不能寫於紙上的。
這日,李傳真如同往常一般,擦拭神像,打理神殿。
聖祿突然出現在門口,招手喊她過去。
李傳真放下手中的活兒,她現在已經和聖祿差不多高了,甚至比聖祿還要高上那麼幾分。已經不用再和從前那樣抬頭看她。
李傳真走去,恭敬行禮,舉止有度,不知道聖祿叫她是要做什麼事,她便問道“姐姐,是有什麼事麼?”
聖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隻是傾身湊近了看著李傳真,她伸手捏住李傳真尖翹的下巴,左右擺弄端詳了片刻。
李傳真有些不明白聖祿這是要做什麼,她安靜的待著,任她擺弄。
聖祿似乎是還算滿意,她點點頭道“這副模樣確實是像個翩翩美男子呢。”
李傳真第一次聽到聖祿當麵誇讚她的容貌,而且還是她男子的模樣。
但李傳真並沒有覺得多高興,因為聖祿每次誇她,後麵她就一定會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
李傳真有些警惕的看著聖祿,小心翼翼的說道“姐姐謬讚了,不過是一具被我偽裝過的皮囊罷了,皆是表象而已,我又哪裡比得上姐姐這般的天生麗質,天人之姿。
姐姐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還有許多活兒沒……”
李傳真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溜走。
聖祿太了解她了,還沒等她跑,聖祿已經伸出一根纖纖玉手,輕輕鉤住李傳真胸前的領口,重新將人帶了回來。
聖祿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跑什麼,平時倒不見你這麼勤快,有事找你你就忙的很。”
“姐姐,你要我做什麼事啊……”李傳真弱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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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祿抬手撫摸李傳真的小白臉,她不懷好意的笑著,語氣卻是帶著命令和不容質疑,她說道“我要你……”
李傳真的臉噌噌漲紅,她眼神慌張,語無倫次的拒絕道“姐,姐姐,這,這種事情,恕我難以從命,姐姐,我是個女孩子,你怎可,不行的,這萬萬不行……”
聖祿愣了一下,旋即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輕聲說道“你在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話都還沒說完,你這是做什麼?”
李傳真揪著自己的衣領,她可憐兮兮的不敢看向聖祿,小聲問道“那剛才姐姐你說要我,是,是做什麼?”
聖祿無奈道“我是說,我要把你送到城主身邊,要你今後替我跟著秩序之城的城主,保護城主大人的安全。我能要你乾嘛?難不成我還能”
聖祿作勢就要打她,李傳真也不躲,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問道“保護城主?秩序之城高手眾多,還需要我保護麼?”
聖祿懶得理她,說道“你乖乖聽話照做就是,整天不乾正事兒就會胡思亂想,哼”
說完又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這家夥的腦袋,轉身要走,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叮囑道“記得,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是女子,包括城主,懂了麼?”
李傳真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聖祿這才離去。
李傳真心裡想著聖祿的吩咐,琢磨著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又重新回去乾活兒。
雖然時間還早,但已經有信眾開始來到神殿向狼神祈禱。
她遠遠看到日罕娜夫人登上石階,便走出神殿,站在門口迎接她。
李傳真熱絡的和日罕娜夫人打著招呼,時不時在夫人耳邊低語幾句,逗的夫人時常露出笑意,她們彼此已經非常熟悉。
隻是李傳真沒有注意到,日罕娜夫人今日笑的有些勉強,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一開始的時候,當日罕娜夫人來到神殿,見到剛剛恢複身體的李傳真一副男子的打扮,和她見到的小女郎的模樣完全不同。
她還有些不敢確認,直到李傳真上前感謝日罕娜夫人的救命之恩,她這才高興起來,祭司大人們真的把這個垂死的小家夥救活了。
日罕娜夫人還十分奇怪她的打扮,而且因為李傳真的模樣太過於迷惑,日罕娜還問她是男是女?
李傳真隻笑著解釋自己之前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她的身份也請夫人為之保密,隻當她是個尋常男子就好。
日罕娜夫人雖然覺得李傳真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再多問。
李傳真萬分感謝日罕娜夫人的援手,她非常希望能為夫人做些什麼。
但日罕娜夫人不求回報,她是個純粹的神的信徒,願意救她,那是狼神的指引。
李傳真靜靜的守在一旁,等待日罕娜夫人禱告結束。
這裡的上古國人給李傳真的印象一直都是非常好,每個人都顯得十分友善,他們是一群有信仰的人。
這和她從秦國了解到的上古食人國的傳聞完全不同。
上古國有著自己獨特的風俗和文化,李傳真生活在這裡隻覺得比在秦國時要安穩的多。並沒有感受到上古國的野蠻,粗暴的一麵。
恰恰相反的是,這裡的人受教化的程度很高,上古就像是另外一個文明古國。
在李傳真的思維發散之際,日罕娜夫人已經結束禱告,二人相互打過招呼,夫人便告辭離去了。
等其他信徒也禱告完,一一離去,今日的工作也非常順利,沒有什麼奇怪鬨事的人。李傳真很喜歡這樣安靜,平淡的生活。
隻是,就她打算最後收拾一下神殿就要關門時,她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一個遺失的香囊。
李傳真神情有些意外,她撿起地上的遺失之物,看了看,皺眉道“這是誰不小心掉在這裡的麼,這味道,好熟悉。”
她又撿起來,仔細聞了聞,這是
像是日罕娜夫人身上的味道,李傳真對氣味有些敏感,日罕娜剛剛才離開,她記憶猶新。
原來是日罕娜夫人不小心掉在這裡的麼
李傳真看看手裡的香囊,又看看撿到香囊的那個隱蔽角落。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這個位置不像是從身上不小心掉出來的。
李傳真越想越有些不放心,她急忙關好殿門,她和殿中的一名女祭司打了一個招呼,說自己要去給日罕娜夫人送個東西,很快就會回來,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