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四月,天氣乍暖還寒,不止秦國境內在下著蒙蒙細雨,上古國這邊也是連日的陰雨連綿。
"我出門轉轉,你們攔著我做甚?"
城主府門前,李傳真被兩名值守的府中護衛擋在門口。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她在城中無論去哪裡,向來都是進出自由,從未有人限製過李傳真。
神廟守門人,彆說一個小小的城主府,就是去了王城,憑借聖祿給她的腰牌,大部分地方,她都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根本不會有人攔她。
"城主大人有令,赫舍裡澤真禁足一月,不得離開城主府半步!"
那兩名守衛全程目不斜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雖然明知攔不住打不過,但城主的命令他們也不得不從。
李傳真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禁足令弄得一愣。
"耶訶在搞什麼鬼?莫名其妙的"
李傳真哪裡會是個聽話的主兒,她隨手推開麵前的兩個門神,強行從二人中間穿過,不高興道:"胡扯,你們兩個又來故意整我是吧?
城主大人從來不會管我這些小事兒,又怎麼可能下什麼禁足令?
我才不信,我就出來了,你們又能奈我何?"
兩個侍衛見李傳真無視他們二人強行闖門,頓時沉下臉來。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道:"赫舍裡澤真!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進去待著為好。不然等我二人使出絕招,隻怕你到時候後悔不及。"
李傳真根本不怕,反而更來興趣了。
她興奮道:"哦?是嘛,還有絕招呢,那我更要見識見識了,"
當著這二人的麵,李傳真跳進門裡,轉頭又跳出來,門裡門外,她興致勃勃的反複橫跳……
"誒,我進來了,誒,我又出去了又怎樣?"
""
兩個守衛杵在原地,拿李傳真一點辦法沒有。
那個額角一道疤的凶惡守衛見此,他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一隻巨大鐵手一把扯住李傳真的細胳膊,把她人拉到角落,然後低頭好聲好氣和她商量道:
"好兄弟,你彆挑我倆值守的日子闖門啊,你是舒服了,回頭我們還得受罰。你明日再來行不行?"
另一人也說:"就是就是,明天不是我倆當值,你愛去哪兒去哪兒,翻牆也好強闖也好,我們都管不著。
明日我休沐,兄弟你要是翻牆,叫我去給你搬梯子都行,如何?
回頭我哥倆請你吃酒,你避開我倆就行。"
李傳真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牆頭上就突然冒出幾個暗衛的腦袋,一個暗衛沒好氣道:"好啊你倆,搞這套兒!
你搬梯子做好人,就不管我們守牆的哥兒幾個的死活是吧?
澤真,是好兄弟就聽我的,你就走正門出去,你一走我馬上就去管事的那裡告發,整不死這倆不講義氣的蠢貨"
門前兩人哪兒肯示弱,立刻反唇相譏道:"就你講義氣了?
你慫恿澤真走正門不是要我倆的狗命嗎?走正門是公然抗命,翻牆算偷偷,肯定翻牆好"
"屁!翻牆罰的更重,你這是害我兄弟,你無恥"
"你才無恥"
李傳真坐在門檻上,聽著牆上牆下兩邊護衛相互親切問候,兄友弟恭。
等兩邊吵夠了,她才長歎一氣,問道:"城主真這麼交代了?她要給我禁足一個月?"
暗衛們整齊趴在牆頭,齊齊點頭。
"為什麼?"
李傳真托著下巴,一副氣憤不解的模樣,其他人也不明白城主的用意,又哪裡能回答她的問題。
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是耶訶察覺到了什麼
不應該啊,這段時間,她一直表現得很老實,什麼出格的事兒都沒乾,也沒有給她惹是生非
李傳真本沒指望這些護衛能知道原因,她站起身,想不明白就打算直接去問城主本人。
不讓她出門總得給個合理的緣由吧?
耶訶這幾天確實有些怪怪的,經常整天整天的不見人影。
這種情況確實有些反常,因為耶訶每日無論多忙都會找時間在她麵前晃一晃的。
李傳真仔細回憶了一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壞了,她這幾天精神狀態一直很不穩定,澤安時不時跳出來搗亂,要和她爭奪身體的控製權。
而且一直攛掇她趕往秦國,殺掉小福。她自顧不暇,都把耶訶忘得一乾二淨了。
澤安不停的在她腦海中念叨陸清韞的名字,癲狂的聲音時時刻刻在嘶吼。
如同魔音灌耳,吵得她整日整夜不得安寧。
越是如此,她越是不敢離開上古國。
無論如何,她也舍不得殺了小福。澤安的想法是錯的,一定要阻止她。
自己已經病入膏肓,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隻有清空記仇本上的名單。
唯有如此,她才能安心離開。
李傳真不禁眉頭皺起,耶訶那邊不會是瞞著自己悶頭乾什麼大事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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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暗殺,又或者發現什麼關於陸清韞行蹤的線索
李傳真不敢耽誤,她抬腿就想去找耶訶打探消息,至少要搞清楚耶訶到底在做什麼才行。
她剛轉身走開沒幾步,就聽到那些暗衛交頭接耳,還有的在暗自偷笑。
李傳真感覺這些人也都很不對勁兒。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這些人,那些私語聲又都不約而同的消失。
奇怪,真的有點奇怪。
不止是這些人怪怪的,這幾日整個城主府的人好像都有點怪怪的。
“你們剛剛在笑我?笑什麼!”
她表情嚴肅,眼中滿是探究和不解。
一個暗衛眼神躲閃,矢口否認道“沒有啊,我們沒笑,我們就是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兒。”
其他人也都是打著哈哈,企圖蒙混過關,“是啊,我們就是隨便聊兩句而已,不是笑你。”
李傳真哪裡會被這幾人糊弄,在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原地一個飛躍,跳至牆頭。
李傳真蹲下身,隨手就逮住一個暗衛的頭頭兒,揪住他的胸前的衣襟把人提溜到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問道
“幾位大哥這樣可不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什麼開心的事兒也該帶著我一起玩兒啊,你們這樣,我會覺得自己被大家排擠了呢。”
知道李傳真這是有點認真起來了,那暗衛頭頭兒和其他人對視一眼後,心頭一轉,便有了計較。
那暗衛頭頭兒和其他人都是默契的神秘一笑。
“你想知道?誒,來,澤真,你過來”
幾人跟做賊似的朝著李傳真圍攏過來,生怕被人聽到,他們還留了兩個人在旁邊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