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傳真單手持刀,走出殿外。
今夜的風,格外涼爽,清新怡人,屋外空無一人,四麵寂靜空曠。
李傳真若無其事的走在偌大的城主府中,她手裡提著刀,臉上帶著笑,口中念念有詞道
在家菩薩,若見牛馬豬羊,
以繩係縛,將入屠場。
應贖此眾生,令得出離。
若不贖者,入無間地獄。
這些道理,是老村長告訴她的。
拯救牛馬豬羊,是牧羊犬的使命,若不拯救,便要入那無間地獄。
她已經明白了一切,她為救人而生,也要為救人而死。
為什麼她離開羊村來到上古國這麼多年,老村長等人從來沒有派人過來殺她。
他們完全可以親自過來一趟,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因為上古國是屠宰場,想要此生不再當豬羊牛馬,便要殺儘屠夫。
這,也是老村長他們希望看到的。
隻有當她在上古國親身體會這種絕望,她才能真正理解老村長等人的期盼。
李傳真心裡想著這些人,這些事兒,她一間一間的推門而入。
無論認識與否,也不想管誰對誰錯,誰是屠夫,誰是羊。
現在,她隻想殺人,把這個瘋狂的異世界上的所有人,全部殺乾淨。
清洗世界。
打開門的瞬間,房中人便驚醒了過來。
“什麼人?你"
黑暗的房間並不能阻擋她的視線,看清房內的是何人時,李傳真笑了。
”運氣不錯,今晚開的第一個盲盒就中獎了‘
獎品是之前議事廳內的中年女人,耶訶身邊的得力部將,罵她是狗的幾人中,她也有份。
沒有半句廢話,拔刀的瞬間,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迸射在李傳真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動手殺人,但卻是最痛快的一次。
李傳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放倒一個,她不做停留,轉身便走,趕去其他地方,繼續推門,接著殺下一個。
血水順著刀尖滑落到地麵,留下一長串的血痕腳印。
李傳真漫無目的,走到哪裡便殺到哪裡,也不是一間接著一間屋子的連續掃蕩,而是選擇隨機開盲盒。
她不和小福那樣,小福是強迫症患者,什麼東西都要整整齊齊的。
她就是個很隨便,做事沒有規劃,想到什麼做什麼,生活也一直都是亂七八糟的那種人。
第二個開的房間就是個普通侍者,平時在府中負責一些無關緊要的雜活兒跑腿之類的。
二人平時也就打個照麵,都沒有什麼交集,但李傳真依然在對方睡夢中就結果了他。
李傳真殺人的速度很快,除了前麵幾個她還掃視了一下臉,那麼接下來就是頭也不抬,進門就殺,有單殺,也有混戰。
總之見人就殺,無關仇怨。
等她已經殺了數十人後,城主府中終於有人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隨即,城主府上下人聲嘈雜,火光衝天,哭泣聲,喊殺聲接連不斷。
無數仆從丫鬟從城主府四散而逃。
隨處可見鮮血滿地,四下逃竄的府中下人口中大喊救命,紛紛湧向府外,他們隻想要趕緊逃出這個人間煉獄。
李傳真沒有急著逃走,而是大搖大擺的站在城主府出門的必經之路上,有慌不擇路者,若是一不小心正好撞在她的手上,那就一刀封喉。
她無視四周已經將自己包圍在中間的各路人馬,數百個身披戰甲的府中護衛,官兵,豢養的高手,武者。
她仰頭看向四麵屋頂上站著的那幾人,正是百日裡議事廳的眾人。
那兩名女祭司則是站在了更遠,更高處,像兩個局外人,默默注視著府中發生的一切。
李傳真隨手抓住一個正在逃跑的倒黴蛋,她將短刀橫在這位不幸的路人甲的脖子上,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割開那人的喉管。
路人甲痛苦的捂著脖子,鮮血從他的喉嚨汩汩冒出,李傳真一鬆手,那人便倒在地上,接著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如此殘忍的手段看得眾人眉頭直皺。
殺了太多人,李傳真的手上沾滿了黏稠的鮮血,握刀的手很是打滑。
她站在原地,十分挑釁的朝眾人笑了笑,然後將手中刀插在地上,旁若無人的掀起衣擺。
擦拭著手上的黏稠的猩紅,衣服放下,浸濕下擺的血手印還在往下淌著血水,甚是駭人。
“哼,囂張,我來殺了這瘋狗”
一名年輕護衛統領率先沉不住氣,抽出佩刀,從高牆上一躍而下,氣勢洶洶便向李傳真殺來,由上而下,接著下沉的重力,一刀,便打算結果了對方!
李傳真刀都懶得拔,一記鞭腿便將此人掃飛數米,倒在地上嘔血不止。
護衛統領眼中驚駭莫名,他捂著胸口不斷的往後倒退,
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流,咳咳,哪有這麼容易,晉升一流,救,救我……”
李傳真拔出地上的刀,走到此人的麵前,將刀又像之前那樣架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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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問道“現在,我問你答,你說,我們倆到底誰才是狗?”
“饒,饒"那護衛還沒說完,李傳真很是不滿的將刀一喇,送其投胎。
她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準確的翻到其中一頁,炭筆在其名字上打了個勾,
她一邊勾畫一邊對地上的屍體耐心解釋道”很遺憾,這位同學,回答錯誤,我問你什麼,就該答什麼。
下輩子記得先聽清楚老師的提問再回答,不然答辯的時候容易掛。“
又完成一個複仇指標,李傳真滿意點頭,重新將記仇本放回懷裡。然後對著眾人冷冷道
“好了,下一位,等下我叫到名字的同學請主動舉一下手,謝謝配合。
”嗯,大概,就像這樣”
李傳真擔心這些古人不懂遊戲規則,還好心的示範了一下如何舉手。
接著,她重新將目光投向屋頂上站著的幾人,眾人忍不住齊齊倒退了一步,凡是被其眼神掃過,皆是感到一陣惡寒。
他們雖然有些聽不懂李傳真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不過,就這種神經兮兮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她當真已經晉升一流,此事你我已經管不了了"
隻是看其一擊,有人心生退意。
一個身材胖碩的將領,臉色難看的說道“她是聖祿的手下,晉升一流很稀奇麼?
守門人要是連這點水準也沒有,那才讓人笑掉大牙。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將,惡狠狠道”都怕她做甚?
一條瘋狗而已,我們一起上,今日若是讓她活著離開城主府,你我顏麵何存?上“
那女子說完就要自己率先往上衝,回頭一看,其他人卻撇下她各自跑了,
邊跑還邊罵道“她爺爺的,這瘋狗都已經晉升一流,再一起上還有個屁用!
要上你自己上,我們要去搖人,你先頂著吧”
那女將眼看李傳真又開始掏出她那個催命的小本本,開始挨個點名。
她嚇得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一時不知是該衝上去拚死一搏,還是該賭一把,掉頭逃跑。
“本來想按高矮順序的,既然你等不及,那就從你開始吧,浦鮮禾妹。”
被李傳真念出名字,那女將隻覺得遍體生寒,提不起半分戰意。
她傻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李傳真朝她一步步走來,然後像對之前那人一樣,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