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Seventeen 黑蛇與荊棘鳥_贖罪新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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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eventeen 黑蛇與荊棘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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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找到了可以讓母親複活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需要我這個有一半賢者之血的人協助,所以我必須跟著他一起走。”明明最愛的母親死了,但是依舊表現得十分平靜的梅西爾聲音似乎比往前更加冰冷,而她的眼睛在失去原先的神采後像是兩口深井,其中彆說情緒就連生氣都沒有——這讓尤裡希娜這個看著她長大的人都在有一瞬間懷疑在自己麵前站的是彆的什麼人。

梅西爾也許成為了被固執、悲傷和渺茫無期的希冀支撐,隻要她父親驅使著才能堅持活下去的空殼了,但是這樣活下去是不正確的。

“剛剛那兩個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們請求我放棄追隨我父親,和她們一起在古堡裡生活。不過我拒絕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想再見到我的母親。為此我還辱罵了那兩人,和她們絕交了。”梅西爾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露出難受或者悲傷的表情,反而是咧嘴笑了起來,像是感覺很暢快似的,“對啊,這樣就挺好的,之前和蜜莉恩絕交果然也是對的,不和任何人有牽連的話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愧疚感吧?大家就不會被我傷害到了吧?喂,尤裡希娜,你也趁早遠離我吧,免得到時候我不給你留情麵······”

“不行!誰離開你都不關我的事,反正我是絕對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梅西爾你本來就沒有多少朋友,而且身體也不好不是嗎!彆想狡辯,我知道你因為使用魔法所以總是吐血,這說明你的身體已經無法吸收魔力了!”聽著自己友人的話,逐漸眼淚盈滿眼眶的尤裡希娜突然發出的聲音大得驚飛了落在槐樹和草坪上的鳥雀,被她這樣失態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梅西爾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說實話梅西爾還是第一次看見尤裡希娜這樣哭,對方就像是一個無助又惶恐不安的小孩子一樣,蒼白的臉都因為哭泣而暫時浮現出了血色。

屍體是不會哭的不是嗎?但是為什麼尤裡希娜會為這樣自暴自棄的自己哭泣呢?明明是因為不想看見他們的淚水才想要斷絕關係的,結果到頭來還是失敗了。而且對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隱藏起來的秘密,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梅、梅西爾你給我聽好了嗝,作為你的長輩兼朋友嗝,我向偉大的神發誓,我是絕對嗝,不會允許你孤身一人的!即使你選擇要做很危險的事會傷害彆人也沒有關係嗝,我不會因此厭惡你將你當成罪不可赦的人。如果你敢把我嗝,推開,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煩人!”雖然哭泣打嗝有些毀自己的形象和眼下的氣氛,但尤裡希娜還是抓住梅西爾的衣領並大聲發誓不會離開她。而梅西爾則在盯著尤裡希娜看了很久很久之後,忽然將眼睛移向了遠方“抱歉,尤裡希娜,我無法回應你的誓言。你就當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好嗎?”

壁柱與拱廊之上交叉運用的筒形拱頂、狹小且具有獨特風格的玻璃彩窗,以及數量誇張甚至部分嵌入牆麵的堅固立柱使得整體看起來厚實兼顧而富有建築美感的古堡裡彌漫著灰塵與木頭腐朽的氣息,鋪著鬆軟紅色地毯的地麵踩上去難以發出腳步聲。當人無聲走過時壁燈的燭火會微微搖曳,影子晃動像是古老舞廳裡的鬼魂魅影。

“哼,雖然我萬般不情願,甚至想要馬上把你們這兩個不經過姐姐的允許進入古堡還打傷我們的士兵的家夥給丟出去,但是這也得推遲到你們調查完整座古堡後了。”在將垂在身前的長發捋到身後之後,莉莉絲便抱著手臂微挑下巴看著麵前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尤裡希娜和視線已經飄遠的梅西爾,之後她像是想要激怒對方一般勾唇笑道“這座古堡有超過百個房間,而且周圍也有士兵和傭人的住所,所以我能直言說你們要在短時間內檢查完所有的角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情就不用您擔心了,我們能不通過吊橋和閘門直接進入內堡,那麼自然也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檢查完所有的房間,不過到時候希望您也能夠配合我們了。”尤裡希娜在強壓下因怒氣而跳起的青筋之後眯眼笑了起來,而梅西爾則趁莉莉絲光顧著和友人對峙沒注意自己這邊的時候打開了提箱的鎖扣,死灰色的霧氣在幾近完全黑暗的城堡中飄散,投射在掛滿古老油畫的石牆上的窗影後幾個人影迅速閃過。

“莉莉絲大人,打攪您和客人的交談了。我按照愛麗大人的要求把要給客人的住房安排好了。”穿著僅有黑白兩色女傭服飾,用戴有蕾絲的頭帶將額發全部紮起的女仆雙手疊放在身前向麵前三位微微鞠躬,之後她微微側身伸出右手做出“請”的動作“兩位客人,請先隨我一起前去房間吧。”

今日是梅西爾和尤裡希娜離開的人第二日,而眼下雖然是白天,但是烏雲卻厚得快要從天空中壓下來一般,站在屍山之上隱約能聽聞遠方不時雷聲轟鳴,望見蛇狀閃電衝向地麵又轉瞬消失。帶著濕潤泥土氣息與腐臭血腥味的空氣沉重得讓人難以呼吸,但是卻不得不在這樣的環境下戰鬥也真是麻煩······自己明明不會為了白蓮楠之外的人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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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特娜安,你還好嗎?如果還能動的話就站起來,以你的裝備跪著實在太被動了。”白荒在將手中的紙符丟出去貼到伸直手朝自己撲來的行屍頭上並看其化為燃燒火炬後,轉身向著將骨劍插在地上喘氣的龍特娜安伸出自己滿是傷疤和汙血的手,與此同時他還不忘抱怨自己所麵對的詭異境況“真是奇怪,總感覺這些家夥是被人操縱來到這裡的。不過還好有裡芬柯刻在,不然的話我們可能會被消耗致死的。”

“我自己能站起來,才不需要你幫忙!”頭盔下因白荒無意間的舉止而額角青筋暴起的龍特娜安沒好氣地拍了對方伸過來的手。不過由於手腳都如同粉碎了一般的疼,所以她好半天都沒撐著滿是裂痕的骨劍站起來,反而是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切,真是可惡!而且煩死了!這些家夥像蒼蠅一樣沒完沒了的湧過來!他們就應該全部都切碎了然後再燒成焦炭才對,因為唯獨這樣才能讓他們老實下來······額,不行,我不能亂來······”經過長時間的戰鬥,龍特娜安開始感覺自己無論怎麼樣都冷靜不下來了,特彆是顱骨裡麵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蒼蠅在不斷發出嗡鳴聲和碰撞自己發燙冒泡的腦漿。而且似乎是因為詛咒加深,所以她能感覺到呼吸都帶著隱約的血腥味,逐漸地就連視野也是一片血紅的。

她仿佛正孤立無援的站在血海最深處。

“呼······不行,我必須得行動起來,不然這樣的話,我們都會死的。加油,你能行的,龍特娜安!你不要是證明自己能夠獨當一麵了嗎?”意識到意誌在被某種力量剝奪的龍特娜安在小聲鼓勵自己同時搖搖晃晃地起身站穩,之後她怒吼著再次揮動手中的骨劍。而看著被自己斬斷的屍體鮮血與內臟隨劍揮出的方向潑灑飛濺,她逐漸感覺到原本發燙沉重的身體又變得輕盈起來,甚至開始覺得切割肉體有一種莫名的快感。於是她在興奮咧嘴獰笑同時加大揮劍的速度與幅度,甚至還在屍體無法活動的情況下繼續補刀,腥臭近黑的血隨劍刃掄動飛濺到在外形猙獰的盔甲表麵再滑動滾落在被血液浸透的土地上,這幅場景在白荒眼中無疑像沐浴鮮血的惡鬼在淩遲死者。

“嗯,雖然眼下這不是該思考的時候,但現在該勸阻她嗎?不過感覺這樣貿然靠近會非常危險啊,要用定身符嗎?不行,對意誌強的人定身符的效果很差。話說回來,仔細看才發現她的皮膚在脫落呢,在這樣的環境下暴露血肉會加深‘穢’侵入的。真是,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有喜歡亂來的家夥啊!”終於得到休息時間的白荒緊盯著龍特娜安逐漸深入朝木屋方向湧來的行屍潮進行單方麵屠殺,忽然他感覺到對方的情況有些不太妙。因為他從未見過哪個人類的皮膚會像煮熟的雞蛋的殼一樣從肌肉上脫落下來,而且他在剛剛的接觸中發現對方的手非常硬和冰冷——就像是木製人偶一樣。

以前聽說大陸人用木頭製做的人偶是不會流血的,所以說這應該是僵屍吧?那麼這種是患有疾病,還是“穢”由導致的呢?白荒這樣想著的同時一掌拍飛了靠近自己的行屍,然後他加快步伐向龍特娜安靠攏,但是卻被從對方頭頂躍過而後重重砸在自己麵前的赫格斯擋住了去路。

也許是被當成了敵人吧?白荒在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後空翻避開了朝自己雙腿掃過來細長尾骨,這條揮舞起來足以打碎地麵的尾骨上倒生出鉤狀的骨刺,白荒清楚明白要是被勾住身體可就相當不妙了,於是他乾脆再退幾步看看對方是否會襲擊過來。

“吼!”明明血肉早已在過去悠長時光中消磨殆儘,喉間不可能還存在可發出聲音的聲帶,但是赫格斯還是引頸發出了堪比雄獅咆哮的雄厚吼聲,之後他將左前爪抬起叩擊地麵。於是瞬間數根鋒利的骨刺突破地麵朝天上刺出,被骨刺頂起或貫穿的碎土塊連同屍體一起向上飛揚迷亂了白荒的視線。雖然他在發覺對方的危險動作並一瞬間進行閃避,但還是因為被骨刺抬起的屍體阻擋而被撕碎了左手的袖子,也被狠狠劃傷了臉頰和小腿的皮膚與肌肉。

“你還真是是凶獸啊······”疼痛感從傷口卷席全身,同時也隱約能感覺到有什麼在汙染在自己四肢百骸中流動的氣,不過問題不大······在隨手抹去順著臉頰滑落的鮮血後,頭發與衣物無風自動的白荒從另外一側完好的袖子中抽出一疊紙符,然後他將沾著血的手指從扇狀展開的紙符上抹過留下血痕,“我還沒對除了妖物生魂之外的家夥動過手呢······因為我是‘白犬’,隻能引領亡魂去往黃泉。”隨著話音的落下,被白荒抹在潔白紙符上的血跡流動凝聚成了由三陰爻構成的卦符,而紙符的顏色也開始從邊緣開始將整張符染成不祥的黑色。

“六十四卦,坤為地卦,以地為牢,鎖之。”在被赫格斯撕碎自己飄飛的衣訣之前,白荒閃電般出手將紙符貼在了它突出的鳥喙上並念出了咒語。於是符中湧出的虛幻枷鎖從赫格斯骨骼的縫隙中遊走穿過,最終將它四肢連同身體一起牢牢束縛住。四肢被硬生生折斷折疊在身體上,無法再繼續移動的赫格斯隻能在徒勞掙紮的同時發出惱怒的吼叫,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嘗試著伸長頸骨去啄咬白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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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忠誠倒是令人感動,不過說實話也過於愚蠢了一些。如果這些以氣形成的鎖鏈是真實存在的話,它們應該會因為這家夥的掙紮而叮哐作響吧?白荒這樣漫不經心想著的同時看向抬頭左前方,但是除了能看見滿地偶爾蠕動的屍體之外,他並未發現龍特娜安的身影,對方就像是原地蒸發了一般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人去哪裡了?難道已經累倒被屍體埋住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挺不錯的······不、不對!她的氣離得還很近,而且位置也很高······”因為同伴忽然消失了蹤影而感覺有些詫異與驚慌的白荒迅速環顧四周,以他的目力方圓十丈外的人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看見的隻有依舊在不斷湧來的行屍。最終白荒還是借由每個人體內都存在的‘氣’進行感知,才確定了對方的位置所在——她在屋頂上。

其實在白荒忙於對付赫格斯的時候,龍特娜安就已經收拾完了新一批聚集過來的行屍並靈巧地爬上了離自己最近的破爛房屋的屋頂。至於為何那脆弱的木板與石塊可以支撐住她穿著沉重盔甲的身體,就是一個難解之謎了。而由於白荒處在低處,因此他並看不見龍特娜安揚起的臉。不過他注意到對方隻是摘下頭盔,發呆似的眺望著完全沒有一絲晨光的蒼涼遠方,那束高高紮起的頭發像是旗幟一樣隨風飄揚。

在這樣地獄般的場景中那抹銀色忽然是那麼顯眼,就像是刺入昏暗地窖的皎潔月光,而許久沒有見到光的人會下意識地趨近那抹光,不過那些行屍更多的是為啃食新鮮的血肉。

“嘿,你什麼時候上去的,快些下來。那些家夥又聚集過來了······”正當白荒準備上前呼喚龍特娜安的名字時,一隻手背上覆滿會迸射熾熱火花的粗糙黑毛,骨節分明蒼白的手忽然從右後方伸上來用力攥住了他的袖角,隨後一個如同經過鐵石磨礪一般十分粗糙沙啞的低沉男音鑽入他的耳朵“等等,彆靠過去!我們得離她遠一點兒,白荒。龍特娜安已經開始分不清楚敵我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可能會非常危險,我想你也不想因此受傷吧?”

“······啊,請問你是?”白荒在扭過頭看清身後人的麵孔後略微遲疑地開口問道,畢竟他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陌生人。

“我是裡芬柯刻啊?哦,抱歉,這副模樣真是讓你見笑了吧?因為梅西爾賦予了我‘罪名’,所以我才能變成這幅樣子了。”說實話,化為人形的裡芬柯刻並不像白荒想象中的那樣高大魁梧,反而身材瘦小甚至看起來有些瘦骨嶙峋,猩紅仿佛會滴出鮮血的眼瞳在遮擋眼睛的額發下散發著淡淡的紅光,那頭仿佛經過烈火烘烤的漆黑頭發粗糙黯淡且不時迸射著灼亮的火花······這些獨特又詭異的特征連同覆蓋在手臂、臉頰以及脖頸上同原本形態無異的皮毛彰顯著男孩被世人唾棄的可悲身份——地獄犬,正因為如此他在說話時會微微顯露的一口尖利的牙齒都會讓人覺得不安。不過比起這些,白荒更在意的是對方身上比破抹布好不了多少的黑褐色麻布無袖連體衣——麵前這家夥似乎並沒有考慮穿著是否得體這種事情。

“還好你沒被嚇到,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呢哈哈!”裡芬柯刻發現白荒正以怪異目光打量自己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幾聲,之後他小心地托了托被自己裹著被子背出來的白蓮楠,“白蓮楠在我已經替你帶出來了,所以有什麼問題之後再問吧,我們現在得離龍特娜安遠一點兒······空氣中的魔力在快速彙聚,再過一會兒這裡恐怕會被毀掉的。”

“嗯,好吧。不過我們是要遠離這座村莊嗎?雖然我沒有什麼意見,但是那兩個人回來看見我們不在了恐怕會擔心吧?”

“沒事沒事,有契約在的話,無論在哪裡梅西爾都可以找到我的,反過來也是。你可彆忘了把赫格斯帶走,他這樣被綁著可沒辦法逃走。”

雖然不明白裡芬柯刻所說的”魔力”是何物並為之後那兩人回來該如何解釋眼下發生的事情而擔憂,但是白荒還是拖著被自己用符咒捆住的赫格斯,跟著對方小跑遠離了逐漸被行屍包圍的龍特娜安,在奔跑的途中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破爛不堪房屋屋頂上的龍特娜安仿佛是站在一艘破敗的木船上,周圍是不斷啃食木板的嗜血鯊魚群,隻要頃刻之間,她就會被鯊群吞噬。

也許“魔力”就是在東方被稱為“氣”的東西吧?人食五穀牲畜,動物食百草或其他生物,以此生氣,氣分陰陽,作為生命之源在生命體內流動,帶動五臟六腑及血液的循環,氣結則病,氣斷則死。身為白犬的白荒生來就能感覺到氣,所以現在他能清楚感覺到空氣和地脈中的氣流動似乎有些異常,不過並不是改變了流向,而是有一部分氣被某種力量硬生生抽離了出去。其實從其他生物或植物身上借用氣這種事情他也可以做到,但是他無法做到將穩定在地脈之中流動的氣剝離出來,因為這股氣太過龐大,就像是奔騰的河流或者遊行的巨龍,任誰也無法動其分毫。不過,他也見過將龍脈之氣抽取利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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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身體好燙,而且血液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不過卻又意外的很舒服,這是為什麼呢?由於身體被堅固又厚重的盔甲覆蓋,所以龍特娜安並不知道自己胸口最貼近心臟的位置開始浮現出暖金色光芒。在她視線模糊的世界裡一切都變成了扭曲的形狀,仿佛張牙舞爪的可怕怪物。

“離我,遠一點兒······”龍特娜安在喃喃低語的同時伸手接住了不知從哪裡飛來的斷劍,這柄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從外表看就隻是一柄保養良好的古老鐵劍的武器鑲嵌著不知名且顏色黯淡的球形寶石的劍鐔兩側帶著鱗片狀結構,像是由兩條不生葉片的藤蔓交纏橄欖石而形成的劍柄,以及隻剩下半截的劍刃上滿是劃痕和缺口,這也證明著它存在時間的久遠。狹窄的劍格上細小的白水晶被鑲嵌其上,也許在過去這柄劍是象征著權柄也說不定。

龍特娜安像是著了迷似的低下頭親吻冰涼的劍脊,之後她用額頭抵住劍刃並閉上眼睛輕念“此劍存於吾心,此劍亦銘記於吾身體······”

“蒼天在上,那個到底什麼啊?”已經完全遠離了村莊的白荒在駐足之後回頭看向身後,結果他因過於刺目的光芒而不得不抬起手擋住眼睛——他從未見過這樣與太陽相近的光芒,不過這光芒帶來的溫度卻像是火焰,讓他感覺皮膚和眼睛都像是被灼燒了一般的疼痛。

如果是有誰看見這幅景象的話,一定會以為這是太陽提前升起吧?

“所以我叫你離遠一點兒吧?雖然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有實際傷害的,但畢竟那是針對黑暗與其所屬的生靈的裁決之器。”並沒有像白荒一樣圍觀盛景,而是選擇躲在樹後的裡芬柯刻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因為被光照到而燒傷的手,之後他撇過頭笑笑,“神說要眾生平等,共訂契約,從此開始至世界終焉之時,若契約猶在,萬物便將至永恒。”

“銘記世界初始的日落之劍,銘記吧,將此誓約!”隨著被積蓄的魔力釋放爆發,龍特娜安雙手握緊並高舉起的斷劍像是一輪新生的太陽那樣爆發出驚人的光芒與熱量,空氣隨著無形的力量中震蕩扭曲,大地發出了歌唱般奇異的悲鳴,地上的細小石子和死屍的衣帶隨之飄起。而龍特娜安的高鳴尾音還未消散,斷劍便發出的帶著驚人力量與熱量的光柱,光柱在衝天而起之後便炸裂分化為無數十字形的光矢。光矢在空中劃著弧線飛過隻餘下殘影,每一具行屍都精確無比的被十字從頭頂貫穿,然後又在瞬間被蒸發成了焦黑的乾屍。被十字光矢刺穿的房屋由內向外爆發出光芒並開始燃燒,而且由於可怕的高溫,地麵開始融化,熾熱的岩漿流淌,仿佛死人之國之景於此重現,而唯一安然無恙的隻有龍特娜安和她站立的房屋。

“嗬,真是令人討厭的光啊,和要把黑暗連同它的追隨者一同從這世上永久驅逐的太陽之鳥的光芒一樣可恨······”莉莉絲站在古老城堡內唯一一扇沒有被遮擋起來的彩色拚花玻璃窗後,她倚靠著冰冷的牆壁,通過破碎的玻璃眯眼注視遠方那宛若陽光的光芒,直到眼睛因無法承受那光而湧血時她才慢慢挪開視線看向身後“我說的對吧,梅西爾?說起來,為什麼你還沒有死呢?明明你是這世上最該死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所有人的人生都會不一樣。你不過是一個會給任何人帶來災難的災星而已,當年我居然會和你這樣的家夥做朋友,我可真是個白癡。”

“我沒有任何反駁的話可以對你說,至始至終我都願意承擔一切的罪孽並為之贖罪。即使是把我綁在火刑架上接受萬人唾罵還是火刑之類的刑罰,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一直沉默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將呼吸與心跳都放緩的梅西爾慢慢地從微光無法照亮的黑暗之中走出,黑暗中她原本為酒紅色的眼睛變得近乎黑色,她在舉起手交叉握緊空氣的同時輕聲道,“瑞繆爾家族莉莉絲·瑞繆爾的眷屬,莉莉絲·瑞繆爾小姐。今日我要在此對你進行斷罪,而你犯的罪是······”

“屠殺無辜者並使這些人無法去往歸去之所的貪婪之罪。莉莉絲,我曾經的朋友,請原諒我的罪行吧。這場戰鬥,我賭上了我的性命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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