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好疼啊。”
一處公園,芽衣正在給柳源擦破了的皮膚塗抹雙氧水。
現在,柳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魂穿到了琪亞娜身上,因為援救芽衣的緣故,他現在身上幾乎處處都是擦傷。
不嚴重的地方僅僅隻是皮膚發紅,痛感不強。
而那些摩擦嚴重的地方,甚至連皮都整塊擦掉,滲出鮮血來。
現在又經由雙氧水的塗抹,那痛感頓時放大一百倍,痛的柳源牙齒咬緊。
“抱歉抱歉,都是我不好,當時琪亞娜窮追不舍,我也想不到任何好的辦法,就隻能是······”
芽衣一邊解釋,一邊繼續在原本琪亞娜的身體上用雙氧水擦拭傷口,神色低落。
良久,芽衣終於幫他處理好了傷口,也是終於問出了那個她最關心的問題。
“那我現在可以請問一下,就是琪亞娜,她現在在哪嗎?”
“既然我在琪亞娜身體裡麵,那她應該就是在我的身體裡麵吧。實話說我也有些沒有搞懂,明明關於穿越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才是,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呢。”
柳源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手中打量著剛才發現的,琪亞娜身上的寶石吊墜。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是擬似律者核心才對,沒有想到琪亞娜居然在他離開之後,將這個東西帶在身邊。
他心中短暫感動一番,隨後又將自己的猜想告知了芽衣。
以他所見,現在的芽衣應該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被捕入獄而正在流浪。
在流浪期間,對方遇到了琪亞娜,在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她被選為了雷之律者,不得已跟琪亞娜道彆。
可眾所又周知,琪亞娜是個滿腦熱血的草履蟲,她自然是不能放任芽衣從自己的身邊離開的。
而正是在對方即將救下跳樓輕生的芽衣的前一刻,他卻是因為某些意外跟琪亞娜調換身體,轉而由他代為拯救了芽衣。
“真是麻煩啊,明明已經徹底放下了插手這個世界的想法了,可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是我能夠狠心放下的程度了吧。”
柳源心中唏噓了一下,轉而看向了一旁滿臉擔憂之色的芽衣。
“其實你也不用過多擔心的,畢竟我身體那邊還是很安全的,而且我的同伴就在身旁,也都知道我有兩個世界穿越的前科,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琪亞娜是不會有事的。”
在柳源說出這句話之後,芽衣臉上陰沉的表情好轉了一絲。
良久,芽衣在公園的長椅上糾結了好一會,這才主動發聲。
“關於你救我這件事,還請你原諒我隻能言語上道謝,畢竟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換回來的機會,如果有,我還是希望等到跟琪亞娜好好道彆之後再找個不會打擾人的死法。”
“你現在還年輕,更何況看你的表情,明明就是不願意離開琪亞娜的,那你又何必要賭氣離開呢。”
柳源知道芽衣的人生經曆,加上他自己也有非人經曆,此刻他其實還挺能理解芽衣的感受的。
可兩人之間,卻又有著天差地彆的差距,那是名為先知的遙遠距離。
正是因為這層關係,因此儘管柳源能夠體會到芽衣此刻身上的無力與絕望,可他見過的曆史卻又明明確確的告訴了他,隻要對方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獲得美好的生活。
當然了,可能這麼說很不負責任,就像是當初他父母催促他上學一般。
雖然知道考上青大之後的生活很完美,但其中的苦難仍舊無從忽視,讓人根本無法接受。
對於芽衣也是一樣,作為一個合格的艦倀,他被琪芽曲折的感情折磨了七年,多少也能夠理解其中的心酸。
但現在他該如何跟芽衣解釋呢,難道隻是輕飄飄的一句,‘隻要你堅持下去,崩壞會消滅,你和琪亞娜也會好好的,是一對月球上人人羨慕的情侶?’
誰信啊?
先不說會不會因此改變劇情走向,要是真改變了,最後琪芽沒有走到一起,他以死謝罪都來不及。
念及至此,柳源也是十分為難。
但一時想不通的話,那倒不如拋給未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