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為什麼會飛?
柳源之前一直都不理解這是個怎麼樣的問題。
前世,他沒有身臨其境,不完全理解所謂前文明人對火種計劃的期望,對聖痕計劃的無奈。
可穿越之後,他遇到了維爾薇,櫻,伊甸。
那建立起來的名為友誼的羈絆讓他知道了,自己可不僅僅是為了對抗崩壞而對抗崩壞。
就像是老祖凱文所說的,鳥並不是為了飛而飛。
而是因為,當名為終焉的隕星在白堊紀降下,能夠在此存活的,唯獨隻有努力振翅的鳥兒。
當下,他正是要超越以往懦弱無能的自己,帶著量子之海當中不知名,接近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期望,揮出那反叛逆的一劍。
柳源身側,崩壞能保護罩被碎石擊中,泛起陣陣漣漪。
看似搖搖欲墜,又似堅如磐石,波紋流動,看不出虛實。
他的腳步漸漸輕鬆起來,身上彌漫著的崩壞能構建出一套玫瑰金色鎧甲。
隨後,柳源通過崩壞能在腳下凝聚物質,漸漸逼近了遠處風暴的中心。
天空的可見度十分可憐,讓柳源根本沒有辦法隔著遙遠的空間,看到律者裝飾,此刻正在風暴中心孤單蜷縮的溫蒂。
昨夜,她做到了很多事情,她殺掉了那些一直威脅著自己生命的討債人,殺掉了自己一直憎惡的父親。
一陣風吹垮了自己母親常去的賭場和酒店,鋪天蓋地的水刃切割了那個一直算計自己的哥哥。
她做到了自己以往所不能做到的一切,甚至未來也仍舊能夠做到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她能依靠這逆天的能力過上好的生活,過上幸福安定,無欲無求的生活。
可是,她捫心自問,自己喜歡這樣嗎?這是她想要做的嗎?
像是這樣的場景,周圍一片衰敗的景色,狂風四起,若不是她有意控製,不然說不定這些狂風早就不受控製的向四處分去,造成更加嚴重的災害了。
要是一不小心波及到琪亞娜和伊甸,那可就不好了。
她心中這麼勸慰著自己,但就周圍崩壞能的濃度來說。
很明顯,伊甸和琪亞娜多半也應該是死了。
各種意義上的,她殺死了自己的朋友和偶像。
這是她落魄的原因,也是她心情破碎的原因。
她的心,已經碎成了無數片,被這奪命的風帶到了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
這是任性的代價,也可以說是複仇的代價,亦或是力量的代價。
“世界就這麼結束吧,在我得到這屬於毀滅的力量,結束了自己了痛苦根源的同時,也同樣埋葬了自己的理想。”
“好想再見一麵伊甸小姐,還有琪亞娜,還有彆墅的各位,她們明明都對我那麼好,可是,可是……”
“好想,再在這個美好的世界多待一會。可是,可是,可是……”
“明明是我自己毀掉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關心啊!!!”
她哀傷著,隨時準備履行自己換取力量的代價。
毀滅這個以往還存在著美好的世界。
可就在這時,她剛剛在空中將蜷縮的身體舒展,身後的一對小翅膀也開始隨著她此刻的雪白肌膚展開。
風的使者,即將開始對這個世界的文明進行清洗的時候。
下一刻,破空聲傳來,溫蒂的後方一柄類似投槍的物品極速飛來,刺破空氣,發出刺耳的鳴響。
避無可避,下一秒就射中了溫蒂的翅膀,直接貫穿,順路在她雪白的肌膚留下一道駭人的血痕。
血不要錢的流出,在溫蒂身旁的崩壞能護盾內流淌,無邊的疼痛襲來,她顧不得其它,連忙開始治療自己的傷勢。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將這處傷口止住。
傷口上,似乎有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每當她的崩壞能覆蓋在其上方,就立馬如同火山口的積雪,迅速融化。
“怎麼回事?有敵人?難不成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什麼專門清除我這般存在的組織?!!”
跑!
此刻,溫蒂腦海當中隻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
她回想起自己輟學前在學校當中學習的物理知識,控製著自己周圍空氣對光線的折射率,因此來讓自己本體達到光學隱身的目的。
可她終究還是身負重傷,飛行速度大幅下降,很快就被身後的敵人追上。
她雖然心中有著僥幸,對方不會發現自己光學隱身之後的具體位置,等到一個出其不意,她說不定能夠反殺。
可就在她下一刻,回頭看到來者樣貌,離奇的,她卻是主動停下的逃跑的腳步,並且眼中充滿了極端的震驚。
她瞳孔劇烈抖動,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以及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訝的神色。
它們伴隨她的瞳孔顫抖著,看不出個具體來。
當約束的領域終於將溫蒂納入其中,她的隱身被破除。
鎖定目標的柳源也是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玫瑰金色長槍,蓄滿了力。
“琪,琪亞娜!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