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卡斯蘭娜，你是來向我宣戰的嗎？”
奧托明知故問，他明知道凱文之所以來到此處正是自己的傑作，可仍舊牙尖嘴利，將正道反派模樣演繹的十分精準。
不，興許這般說都有些貶低這位主教。
正確的應當是說，奧托正是所有正道反派角色的榜樣。
凱文心中毫無波瀾，他當初在逐火之蛾當中，聽從那些高層的指揮，對這些堂而皇之的說法早就習慣。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年輕的時候認為自己是一股清流，非要與那些邪惡的東西涇渭分明。
他也不禁慶幸，還好當初自己身邊有梅，對方認真耐心的告訴自己，對於這些東西隻能心中嗤之以鼻，絕對是不能反抗的。
無它，集體就是這樣的東西，滋生腐敗一旦開始，就會傳染整個集體，形成一種固態的病毒。
就像是崩壞能一樣，雖然它危害人類，但為了對抗崩壞，無數科學家還是要頂著隨時可能染上崩壞病的風險去研究它。
這確實不是一件好事，但它的存在卻是必然。
“你錯了，世界蛇無意與天命為敵。”
凱文示弱，看似氣勢方麵落入下風，可他心中清楚的很，隻要能夠達到目的，一切的尊嚴，地位，臉麵都是可以拋棄的。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願意拋棄自己的一切，去換取那所有的期望得到實現。
“好吧，我讓你來這裡的目的也很簡單，我要協助你完成你的聖痕計劃。你知道的，天命作為世界明麵上的統領組織，幾乎掌握著世界。你完成聖痕計劃需要我。”
“接受幫助就要付付代價，道理我懂，所以你要我做什麼？”凱文一眼看穿了奧托虛偽言辭下的真實目的，直截了當的點破。
他如今已經足夠強大，已經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或是言辭，隻要他想，世界上絕大多數事情他都能以獨自一人做到。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聖痕計劃。
但如果是奧托要搗亂的話，即使他也能硬扛壓力繼續完成聖痕計劃，但是時間上絕對來不及。
太虛山的事情他早就知曉，第八律者的誕生意味著終焉的逼近，現在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正是洞悉了這一點之後，他才是願意主動接受奧托的鴻門宴，親赴此處。
“你想要在終焉降臨之前完成聖痕計劃，同樣的，我也有自己的計劃，一個在終焉到來之前必須要完成的計劃。”
“但你知道的，崩壞正在加劇，以遠超人類想象的速度。隨著文明的推演，文明的宿敵也在隨之進化。如今蔓延世界各地的無規律崩壞現象，正是下一次虛數入侵的預兆……”
“第八律者，識之律者，你應該已經跟她見過麵了對吧。昔日的戰友，光輝無限的融合戰士，居然也成為了律者，多麼駭人聽聞的消息。不過好在似乎有人已經將其處理掉了，也不用我們動手費心費力。”
“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夙願。但倘若終焉律者降臨，這一切都將不複存在。時間在流逝，對你如此，對我亦是如此。與其僵持與無意義的爭鬥，我認為……合作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奧托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全部拖出，時機他也已經牢牢抓住。
奧托等待著這一刻，他有七成把握，不，他必須成功。
“我需要一樣東西，一樣在你手中，但對你已經毫無價值的東西。得到它，我這五百年來的夙願也就得以實現。作為交換，到那時，奧托·阿波卡利斯這個人，就會從你，從整個世界蛇麵前徹底消失。”
凱文原本想要以強硬的態勢將對方俘獲，可信息的獲取，讓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怕死，他的心早就在漫長的時間當中死去，留下驅動這具身軀的僅僅隻有複活自己愛人的執念。
這點倒是跟自己一樣。
不過他這並不是可憐對方，被對方感動，要立馬大力資助對方。
可悲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了，說實在的他並不在乎奧托這個人，綠托也好，紅托也罷，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完成聖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