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三張機
出了外書房的門,喬離離打發一個小廝去問風神醫在哪裡。
小廝去了一會兒回來彙報,果然不出意料,在酒坊。
你說你一個神醫,不去藥園種點珍稀藥材,不去藥房調配點救命丹丸,天天泡在酒坊,你敬業嗎?你正經嗎?
喬離離到酒坊看到的又是熟悉的一幕,風神醫端著一個葫蘆瓢,一邊喝,一邊手舞足蹈,又唱又笑,開心極了的樣子。
看到喬離離來,他大方的把葫蘆瓢湊到她的嘴邊“丫頭,喝,快喝,剛剛釀出來的,七日醉算什麼,我這酒要起名叫十日醉,不,半月醉。”
這要是喝了真醉半個月誰買呀,喝兩回一個月過去了,喝個二十四回一年沒了,想想都好嚇人。不過,她是不會用這個酒方子盈利的,因為這是人家大者莊園的,自己投機取巧哄哄老神醫也就罷了,斷不會擾亂秩序。
“你喝,你快喝。”喬離離實在是品不出這酒的好壞,人家品酒都是有好喝和難喝之分,喝到她嘴裡,都是好難喝就對了,辣的喉嚨如著火一樣,再看老爺子眼睛裡期待的光,她也不好煞風景,把想要吐出來晾晾的舌頭,規規矩矩的在嘴裡放好,違心的說“真好喝。”,這可是真應了那句話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說吧,丫頭,你找我有啥事,我知道你不是來品酒的。”風神醫又喝了一大口葫蘆瓢裡的酒,做出那種舌頭頂著上膛,從牙縫和舌頭兩邊吸進一口氣,再張開嘴把氣吐出來的聲音,“嘶~~哈~~~”。
“風爺爺,明天想請您給我祖母請個平安脈。”有病治病,沒病保健預防,這一世,她一定要讓祖母長命百歲。
“這有何難,明天我給她請完脈再喝酒。”說完這句話,看著喬離離還是欲言又止的,“你還有事,這丫頭,什麼時候成了果子酒了,不榨還不出來。”
你一個神醫,不應該把我比作藥膏嗎?不擠不出來。比作酒算怎麼回事,不專業,太不專業。
“我想問問您,如果一個人已經死了很多年,您還能看出是不是中毒死的嗎?能看出中的什麼毒嗎?”
“是不是中毒,我從骨頭上一看就能看出來,至於中的什麼毒,那就要看具體情況了,絕大多數還是可以判斷的。”有那麼一兩種看不出來,不過既然看不出來了,也就可以判斷,是那一兩種中的其中的一種了,範圍小得其實和給了答案差不多。
“那,要是那天咱們說的蠱毒呢?”喬離離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蠱毒是最好判斷的,都不用我去,我在這一說,你就能看出來。”風無醉又喝了一口酒“嘶~~哈~~”,“正常人的骨頭表麵都是光滑的,而中了蠱毒的人的骨頭,表麵上有十分密集的小孔的,那是被蠱毒侵蝕的,很容易辨彆的。”
“原來是這樣啊。”
“對,很明顯,你先自己看,你要是分不出來再來找我。”風無醉說完這句話,扔下喬離離找釀酒師傅交流心得去了。
喬離離出了酒坊的門,正在想關於蠱毒的事,迎麵看到賈誌勇的手裡托著一隻信鴿,那是小白,是小白又飛回來了,阿璟有信回來了。
賈誌勇把小白遞給喬離離,喬離離從它腿上解下一個竹筒。
“好好喂喂它,讓它休息幾天。”小白的羽毛都有些淩亂了,也瘦了很多,現在也沒有緊急的事要它傳信,就讓它好好休息一下,養胖一點。
賈誌勇帶著小白告退離開,喬離離也沒有急於看信,而是拿著信回了鹿蘋苑。
淨手後,她才在桌前坐下,打開竹筒。
“阿離,我今天到達淦江的發源地,淦山,明天準備爬上去看看它的源頭,阿離,我會站在淦山頂峰喊你的名字,你能聽到嗎?”
喬離離笑了,聽到了,哪一夜的夢中,都能聽到他叫阿離,阿離,不管是他在山頂大喊的,還是在心裡偷偷叫的,她都能聽見。
“三張機,月華如水映妝台,舊日紛紛入夢來,春遊花海,秋擷紅葉,盼歸話往昔。”
上次重逢,除了哭就是哭,真是沒有說幾句話,好想每天都能見到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