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打著醫治飼養錦衣衛小狼崽的旗號,葉昭白銀出府的時候比較頻繁,葉老夫人和李紅兒也時不時地見錦衣衛送東西過來,不敢過多問詢葉昭,隻是睜一眼閉一眼就當沒有看見。
葉昭大多時候帶著白銀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走,心裡有著些算計慢慢地籌劃著。因為手裡有了大把的銀子,她跟白銀逛街時也更加快樂,看到喜歡的想買就可以買,不止自己買,也給白銀買。那日晚上當白銀那裡看到那些巨額銀票時,驚得下巴半天合不攏,葉昭當她是個小管家,自然把值錢的東西都交與她保管。剛開始白銀還擔心葉老夫人與李紅兒算計,後來看到小黑小貝那麼忠心又霸道地看護著她們的小院,便放下心裡,將大部分東西放在屋裡收好,身上帶著些來供葉昭揮霍。
葉昭給白銀買了不少東西,白銀雖然歡喜,也勸小姐仔細點。葉昭時常買些奇怪的東西,白銀經常不明所以。
白銀“小姐,你買這匕首作甚?看著怪嚇人的。”
葉昭”哦,宰畜牲用的。“
白銀“府裡哪有什麼畜牲讓你來宰?”
葉昭“府裡沒有,那就府外找找看。”
白銀“你一個大小姐,拿著這些利器不怕呀?”
葉昭“不怕,當初在山裡我還殺過野豬呢。”
白銀“那是山裡,城裡哪有呀?”
葉昭“城裡有的東西還不如牲畜,我可以當成野豬來宰殺。”
當時白銀滿臉嫌棄地看看葉昭,隻道葉昭又在逗她玩。
於是這一日,葉昭借口要給小狼崽買些傷藥為名,帶著白銀來到繁華的街市上。一整日葉昭就帶著白銀在前後幾條街巷逛了好幾遍,買了東西後也沒有離去。直至看到遠處過來一個拎著酒瓶的男子時,葉昭低頭吩咐白銀幾句,白銀眼露迷茫,葉昭隻是微笑著將她推了過去。
此時夕陽方落,暮色漸漸降臨。
那個拎著個酒瓶的男子,四十來歲,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時不時地看看來往的大姑娘小媳婦。
忽然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來到他麵前,嬌聲問道“請問是吳大人嗎?”
那男人一怔,見到是個嬌俏的小姑娘,便笑道“正是吳某,小姑娘是哪家的?有什麼想讓我幫忙?”
那小姑娘搖頭道“不是我,是有位姑娘剛讓我給您捎句話,她在那裡等著你呢。”抬手指了指一條巷子。
那男人有些發懵“有位姑娘?是哪個?”
那小姑娘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了,我隻是個帶話的,那姑娘生得卻也美貌得緊。”說罷笑盈盈地就跑開了。
那吳大人一聽是個美貌的姑娘,心癢難耐,卻又想起這幾年為著女色被連降好幾級,前些日子還被堂兄指著鼻子罵,再貶下去就會玩完了,如此想著便收起了放蕩的心思。但當他抬起頭來卻又看到那個方才小丫頭衝她回眸一笑,他的魂兒登時就飛走大半,提著酒瓶便朝那小姑娘指的巷子走去。
那巷子不長,他轉進去便看到前麵一個笑意盈盈的女子立在那裡,果然是個美貌的小娘子。他色心頓起,借著酒勁便上前去。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這麼晚不回家在這裡等我做什麼?”他色眯眯地要去摸那女子的臉。
那女子卻輕巧地躲了過去,眼望對方,慢慢地問道“吳夏,原提刑按察使司僉事,現提刑按察使司司獄,可是你?”
那吳大人正是吳夏,他聽葉昭清清楚楚地說出他以往及現今官階,心下雖有疑惑,卻也不以為異,調戲道“小娘子將我打聽得如此清楚,所為何來呀?我家裡可以有幾個老婆了的。”
驀地感到有異物頂住他肚腹,低頭看去,竟是一把匕首。他登時大驚,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威脅官老爺?”
那女子正是葉昭,方才還笑意盈盈的臉霎時沉了下去,如罩寒霜,冷冷道“那就沒錯了。”手往前送。
吳夏肚腹大痛,正要呼喊,那匕首在他腹內絞了幾下,頓時痛得他麵目扭曲,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他已無法喊叫出來,隻是啞著嗓子嘶叫“你是誰?為甚殺我?”
葉昭蹲下身子,看著他慢慢渙散的眼神,道“因為你該殺!”
吳夏驚恐地看著麵前這張臉,驀地想起些什麼,卻已無法開口。
葉昭微微冷笑,抽出匕首,又穩準狠地刺入他身體,這次卻是胸口。
吳夏吃痛雙腳亂踢,心有不甘地做著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