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極好,江南就是這樣,冬日裡隻要太陽一出來,氣候便十分舒服,走在街上被陽光籠罩著就如春日一樣。
葉昭與白銀在街上已逛了半日,便順路往顧家商鋪走去。
剛到門口,看到黃金在那裡給過往路人賣力地推銷著各種堅果,她本來嬌俏,又伶牙俐齒,竟招來了不少的顧客,一時鋪子的夥計忙得手腳不停。
看到葉昭白銀,黃金便笑道“今日倒是閒了過來瞧瞧我們。”
葉昭點頭道“是呀,看看你們是不是在偷懶,有沒有好好做事。”
顧三郎正好過來,手裡拿著大包小包要往車上裝,看到葉昭便笑道“葉二小姐過來了。”
葉昭忙閃身給他讓道,道“看這個樣子,是又要給哪家大人送貨。”想著顧家兄弟真是能乾,也不過數日,他們的生意又重新步入正軌,且做得比以前更大了些。
顧三郎把東西交給小夥計讓他們裝車,自己過來葉昭身邊,輕聲道“前兒個清香樓的人過來訂了好些樣果子,跟他們聊得熟了,他們偷偷告訴我過幾天有京城來的官爺要去他們那裡消遣,承宣布政使司的秦大人讓他們好生預備著,一切東西都要最好的。”
葉昭脫口道“承宣布政使司的秦大人?是左政使秦守秦大人吧?”
顧三郎點頭稱是,又對葉昭道“二小姐是官家小姐,一聽便知道他們的官職,可知葉大人常與你們說起江甬官場之事。”
葉昭笑道“吃飯之時也會偶爾說起。”
那白銀聽得清香樓,便笑道“去清香樓送貨呀。”
黃金取笑道“看來你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白銀白她一眼道“你瞧不起誰呀,好歹我也是跟著小姐在城裡街上逛了無數次,也見過那個招牌好吧?”
黃金嘿嘿一笑,道“隻見過招牌?沒進去過?”
白銀啐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揪著黃金就要掐,黃金忙求饒。
顧三郎知道葉昭素來是不拘小節之人,故而見她知曉清香樓也不以為意,便笑道“這個清香樓是江甬府城最大的花樓,最為有名的銷金窟,一般人也進不去。聽說裡麵的姑娘個個都跟天仙似的。”
顧大郎走了出來,衝他弟弟瞪了一眼,道“這種話好跟二小姐講?”
葉昭笑道“講不講那花樓也開在那裡好多年了,有什麼關係呢。”
接著又看到黃金的四個小老鄉出來,見到葉昭便上前叫葉二小姐。葉昭曾試著讓他們叫姐姐,他們隻是不肯,她也就作罷。那對兄妹姓羅,哥哥羅小虎人如其名虎頭虎腦的,妹妹羅小妹生病剛剛痊愈,臉上也了些紅色。另外那個男孩叫阿飛,女孩叫阿霞,卻是從小不知父母為何人,連個姓氏也沒有。
眾人在一起又說了會話,葉昭便帶著白銀離開。一路上葉昭有意無意地帶著白銀從清香樓經過,果然人來人往,氣派非凡。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經過那家江甬最大的首飾鋪子,白銀眼尖,一下子看到葉子吟,嚇得急忙拉了下葉昭,卻不想那葉子吟已然看到兩人,遠遠地喊她們過去。
二人無奈,隻得慢慢走上前。
葉子吟劈頭蓋臉地道“葉昭,你見到我躲什麼?我會吃了你不成?”
葉昭淡淡道“三妹妹這話說得欠妥。我如果躲你,就不會過來了。”
此時從裡麵又走出位身材高挑、衣著華麗的女子,皺眉看了看葉昭,問葉子吟“她是誰?”語氣甚是傲慢。
一向在葉昭麵前鼻孔朝天的葉子吟,現在卻是滿麵陪笑,衝著那女子“秦小姐怎麼下樓了?可是想要些什麼?隻管讓人來說下就好,何必親自下來?”又鄙夷地掃了一眼葉昭,“她就是那個在山裡長大的葉昭。”
那秦小姐是承宣布政使司左政使秦守的小孫女,她對葉子吟一直很瞧不上,那葉子吟還老是往她跟前湊。今天她陪著京城貴人來街上閒逛,沒想到在這個首飾樓門口碰到了她。那葉子吟對著她好一番恭維,說得她在京城貴人的麵前很有麵子,便讓人留下來聽使喚。
此時聞言她對著葉昭好一番打量,狐疑地對葉子吟道“就是那個牧羊女?看著不像啊,怎麼瞧著她似乎比你還標致些呢。”
葉子吟沒想到她會如此評價自己,且還是當著葉昭的麵,不禁心中甚是氣惱,但又不敢流露出來,隻得尷尬地笑了笑,趕忙道“秦小姐讓那貴人自己在樓上放心嗎?”
秦小姐才想起自己下來的目的,便道“貴人想進些糕點,你去前麵那家城裡有名的桂芝齋買些過來吧,要快一些。”
葉子吟忙應著就要讓丫頭去買,秦小姐皺眉道“丫頭懂什麼?你須親自去挑選一番,要新鮮剛做出的方好。”
葉子吟連聲道自己糊塗,便顧不得葉昭,急忙帶著丫頭離去。
葉昭見狀便想走開,誰知秦小姐道“你,跟我上來。”轉身上樓。葉昭想了想,也不想惹惱她生事,便跟著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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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樓梯口,白銀被攔住不讓上去,葉昭衝她使了個安心的眼神,便跟著秦小姐上樓。
剛踏上三樓,便看到一群丫頭婆子中間坐著的那位貴人。葉昭便後悔上來,那貴人正是司馬迢迢。
葉昭不禁腹誹,怎麼在外麵沒有看到錦衣衛,他們不是一直保護著郡主嗎?這會兒跑哪裡了?如果看到那些錦衣衛在外麵守著她才不會上樓來。
此時如影隨行等錦衣衛被葉昭說得直打噴嚏,他們可沒想到會被人如此惦記,二人還在為終於不用再陪著郡主而開心,那個郡主實在太難侍候了,每次都是興衝衝地去,氣衝衝地回,搞得如影隨行都鬱悶了,也不敢問,實在是氣悶。今日郡主外出他們照例跟著,誰知道郡主冷著臉打發他們回去,這些錦衣衛自然樂得回去跟著大都督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