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侯府側門不遠處,一輛精致的馬車靜靜地停著。
不一會旭文滿臉不高興地走了回來。
楊恩昱掀開馬車簾,“怎麼回事?清兒妹妹呢?”
旭文搖搖頭“少爺的信是送去了,但看門的大娘說蘇四小姐被禁足了,出不來。”
楊恩昱滿臉驚愕“怎麼會!”
旭文抱怨道“就是!前兩日蘇二小姐還約她出門她都不肯,今日就說已經禁足好幾日了。這不明擺著不想見世子您隨便找的借口嗎?”
楊恩昱神色不大好看。
旭文還在為自家主子鳴不平“蘇四小姐這也太拿喬了吧,您與蘇二小姐本就沒什麼,還特意來跟她解釋,她倒好,連麵都不肯露。”
“您為了她這些年往永寧侯府跑了多少次,她呢,怕是連咱們忠勤伯府的大門往哪裡開都不知道!”旭文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楊恩昱惱怒道“閉嘴,清兒妹妹是女子,若來找我,外人該如何說她!”
旭文小聲嘟囔“可她若真有心,也可到如意坊啊~”
楊恩昱抿唇不語,瞧那模樣,顯然已經將旭文的話聽了進去。
“隻是可惜了蘇二小姐,對少爺您一片癡心”
“閉嘴!莫要汙了二妹妹的名聲!”
提到蘇玉秀,楊恩昱的腦海中浮現出她寫給自己的那封情真意切的信。
微微一頓,到底有些於心不忍“一會你去城西的酥香閣,買份芙蓉糕,給二妹妹送去。”
旭文笑著應好,正欲轉身離開。
楊恩昱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攔住了他,“罷了,讓馬夫去吧!”
蘇玉秀昨日回府後,心中怒意翻湧,銀牙緊咬。
暗罵蘇婉清這死丫頭實在警覺,自己還未完全將恩昱哥哥拿下,便被她抓住了把柄。
這下好了,恩昱哥哥那般重承諾、惜名聲之人,肯定不敢再與自己私下見麵了。
如此一來,她又該如何拿下恩昱哥哥的心?
當晚,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中,上輩子晉王府後院每個得寵女人用過的手段如走馬燈般一一浮現。
最終,第二日一早,她便開始著筆寫信。
信中內容大約是,經過昨日之事後,自己才驚覺自己和恩昱哥哥私下見麵多有不妥之處。
雖然當初兩家要結兩姓之好的時候,剛開始定的是秀兒,可誰知清兒妹妹也對恩昱哥哥有意,母親更是問也不問就
秀兒當時年少,不知錯過的是什麼,造成如此大約要悔恨一生的結果。
恩昱哥哥,終究是秀兒福薄,以後,你我二人就莫要再見了。
一封信,不僅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癡情卻知書達理的可憐女子,還暗示當年的婚約是被薑氏母女搶走的。
她就是要讓楊恩昱忍不住地想,若當年的婚約還是自己,那會如何?
隻要他不停地拿自己和蘇婉清做對比。
那就是自己贏了!
信成之後,她還特意滴了兩滴水上去,暈開了紙上的字,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這是寫信之人的眼淚所致。
隨後就命人送到了如意坊。
她打算來一招以退為進,前世王妃便是如此。
有次王爺言裡言外讓她將後院的管家權讓給側妃時,她乾脆自請下堂,嚇得王爺從此不再提及此事。
雖然王妃是因權,自己是因情,但背後之理應當相差無幾。
隻要王爺還要靠王妃娘家,隻要恩昱哥哥心中還有對自己的一絲不舍,這步棋,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