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送暖,日光融融,眾人皆席地坐於草坪之上,無所拘束。微風輕拂人的笑臉,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挽風也破天荒的不用苦大仇深地站在李文叡身後,而是坐回唐家的位置上,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食指大動,恨不得自己長個無底胃,把桌上的美食全都收入腹中。
月影脖子上掛著一根鐵鏈,此時悲催地跪在安塔娜的身後,聽著安塔娜呼來喝去,心裡憋屈無比嗚嗚嗚嗚,竹影老大,快來救救我!嗚嗚嗚嗚。
赫連決挑眉看著安塔娜,又看向不遠處的唐挽風,笑著道“安塔娜,你真對那唐家小子沒興趣了?”
什麼小子?明明是她的好姐妹!安塔娜心中腹誹,“哈哈”一笑“阿哥,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
“臭丫頭,前幾天不還哭爹喊娘地想要嫁給那小子,”赫連決餘光撇了安塔娜一眼,“怎麼,幾日不見,對老哥還有秘密?”
“哼。”安塔娜無所謂地搖搖頭,笑著瞪了赫連決一眼,當即站起身飛速溜到了挽風身邊,張開手就抱住了挽風的胳膊,又對著不遠處的赫連決做了個鬼臉,似在炫耀。
一番操作把赫連決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他家阿妹是得手了?還是沒得手?他該不該和這中洲皇帝知會一聲?
挽風看著黏上來的安塔娜,輕輕推開她,小聲道“安塔娜,好多人呢。被人誤會了可不好。”
“誤會了就誤會了唄,大不了你和我去草原,我們一起長相廝守。”安塔娜毫不在意地夾起桌上的火炙牛肉片吃著。
近處的唐遠聽著這兩人“打情罵俏”的話語,心裡氣的眉頭“突突”直跳,沒想到他家丫頭還是個腳踏兩隻船的主。唐遠餘光看向了旁邊的蕭兮,不由為這小子心裡默哀了幾分鐘。
“你看你老爹,臉色鐵青。”安塔娜偷偷笑著。
挽風笑著拍了一下安塔娜的肩膀,提醒她收斂一點,“說正事,明日你們就要啟程回西夷國,此去路遠,危險重重,萬事小心。”
“放心,本公主福大命大。”安塔娜自信地說,想到明日就要離開,心中不舍,晃悠著挽風的手臂道“挽風,你真不和我回草原嗎?”
“日後有時間我一定去草原看你。”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高坐上方的李文叡將一切動向儘收眼底,看到安塔娜和唐挽風勾肩搭背、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眉頭皺得很深很深,如同峽穀的溝壑,不由又看向赫連決。赫連決注意到李文叡的目光,爽朗一笑,舉杯倒了一碗剛上來的葡萄酒,站起身道“承蒙皇上盛情款待,謹以此酒聊表敬意。祝君聖躬安康,中洲繁榮昌盛!”
李文叡隨即站起身來,同赫連決豪飲幾碗。
“好啊,好啊,暢快至極!暢快至極!”赫連決拍手稱好。
“雲海蕩朝日,春色任天涯,赫連王子,與君同飲酒,此去彆離,望君珍重!”
與赫連決相處的這一段日子,李文叡也被赫連決的豁達和豪情折服。若李文叡不是中洲國高高在上的君主,赫連決不是西夷國的王子,或許兩人能成為肝膽相照的拜把兄弟。
“今日與君共飲,實在酣暢!”赫連決笑道,“若是皇上以後有時間歡迎來草原做客,雖然西戎國比不上中洲富裕,但草原遼闊,天蒼低青,騎馬馳騁在草原上也是彆有一番風味。”
“多謝赫連王子邀請!我日後必定去西夷國拜訪。”李文叡抱拳回禮。
笑著的赫連決忽感頭腦暈眩,胸口血氣翻湧,不多時,麵如白紙,喉嚨灼痛,吐出一大口鮮血,濺在了碧綠的草地上,分外紮眼。
“赫連決王子!”
“出什麼事了?”
“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