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子軒三人收拾妥當,正準備渡過流光湖,朝著對岸更深處進發。
卻見洪波和錢老頭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他們麵前,兩人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模樣甚是狼狽。
“沈兄,彆來無恙啊!”
洪波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語氣中卻透著一絲苦澀。
“我們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那群嘯風狼,被逼得走投無路,隻能往回逃了……
還望沈道友能不計前嫌,讓我們兩人加入隊伍。”
“是啊是啊,多虧我們跑得快,不然可就遭殃了。”
錢老頭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附和道。
“俗話說,多個人多分力量,我們兩個雖然實力一般,但也能幫襯一二,沈小兄弟您說是不是?”
沈子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兩人,目光在洪波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道。
“洪道友,你身上的傷……”
“無妨,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洪波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
“我洪波在天衡山脈闖蕩多年,怎麼說也能發揮出點用處,沈兄以為呢?”
沈子軒沒有接話,似乎不太願意重新接納他們。
眼見氣氛有些僵硬,孟菀適時開口,一臉不忍之色。
“子軒哥哥,他們看上去好可憐啊,不然,就讓他們加入吧,而且錢叔說得對,多個人多份力量。”
沈子軒這才點頭,無可無不可地道。
“既然婉兒妹妹發話了,那你們兩個就跟上吧。”
洪波和錢老頭大喜,“多謝沈兄!”
沈紫涵在一旁看著,心中很是不滿。
張婉兒在搞什麼啊,有她一個拖後腿的就夠了,還要帶上這兩個窮散修。
但哥哥已經同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狠狠地瞪了錢老頭一眼,便彆過臉去。
隊伍再次上路,氣氛卻與先前大不相同。
洪波意識到,如今隊伍的重心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隱隱以沈子軒為首。
但他無力改變這一切,隻能將滿心的憤懣壓抑在心底,默默地跟在沈子軒身後,打算看看這個世家公子用什麼辦法渡湖。
結果,沈子軒祭出一艘飛舟,帶著眾人順利飛渡流光湖,在湖對岸停了下來,一點風險都沒遇到。
從飛舟上下來後,洪波心態差點崩了,深呼吸好幾次才平複心緒。
這些世家修士的身家未免也太豐厚,居然連飛舟都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錢老頭在麵對沈子軒、孟菀幾人時,態度也越發恭謙了。
沈子軒收起飛舟,帶著眾人朝著一個可能存在洞府的地方前進。
洪波和錢老頭雖然不知道沈子軒為什麼選擇這條路,卻也識趣的沒有多問,默默跟上。
幾人小心地躲避著山林中的妖獸,一路跋山涉水、披荊斬棘,終於在三日後艱難地抵達了目的地——一處幽深的山穀。
山穀被濃密的霧氣籠罩,穀底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獸吼,令人不寒而栗。
眾人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一處懸崖峭壁上,那裡似乎有一條隱蔽的小路通往穀底。
“洪道友,你對這附近比較熟悉,可知曉那條小路通往何處?”
沈子軒轉頭看向洪波,語氣平靜地問道。
洪波心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抬頭望向那條隱蔽的小路,隻見懸崖底部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猶如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令人望而生畏……
洪波的目光躲閃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這條小路崎嶇難行,而且常年被霧氣籠罩,我從未來過此地,並不清楚它究竟通往何處。”
聽了這番說辭,沈子軒卻似笑非笑地盯著洪波,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洪道友前去探探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