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裴敬想起昨日被押解送入刑部衙門的葉柯詩,歎氣。
思忖下起身加了件衣服,帶了帽子出了門,買了些吃食和酒。
刑部衙門離皇城司司衙並不是特彆遠,走路不過十來分鐘,裴敬提著東西掏出令牌很順利的便見到了葉柯詩。
此時的葉柯詩,換了白色囚服,頭發蓬亂,裴敬把酒遞給獄使,“勞煩小哥給她換個趕緊些的牢房,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獄使是個會眼色的,接了酒和酒下的一袋碎銀子,利落招呼其他獄使給葉柯詩換了個趕緊的單獨牢房。
畢竟這女子進來的時候拿著皇城司的令牌,更是刑部尚書親自領進來的,這麵子大得很,他還是懂的。
葉柯詩看向裴敬,眼神複雜,“裴姑娘不必如此。”
裴敬笑了笑,沒有同情,更像是隨口話語,“快嘗嘗,我剛買的,還是熱乎的。”
葉柯詩點頭,肉菜都是熱乎的,這是進來後吃的最好的一餐。
“顧大人說的沒錯,你是方法用錯了,雖是可惜,我也救不了你,但我很高興認識你。”裴敬坐在草席上,看向葉柯詩。
雖是錯了,但她是自己第一個見到反抗不公的女子。
裴敬見她吃的差不多隨後起身,“以後不能來看你了,我提醒了獄役打點了銀子,今日進來是時碰到了刑部尚書落值,順便也提了一嘴,到時候你走的應該不會太痛苦。”
葉柯詩苦笑,“多謝。”
葉柯詩眼神柔和,“若是早些認識你便好了。”
“我走了。”裴敬揮揮手,沒有任何逗留。
看向拐角消失的白裙,章曲意提著飯食進了牢房,本清秀的男子此時頹廢不少,“母親。”
葉柯詩看向多出的食物淺笑,“進來吧,以後不必來了,回去讀書。”
連續工作幾日後裴敬徹底躺平了,這些日子又閒暇了下來,裴敬每日過的很充足,給自己安排的也很滿。
中午寫話本子,下午練字,傍晚跟閒下來的月牙兒窩在北院曬太陽,要落未落的太陽曬的格外舒適。
早膳時,錦春說,明日會下雪,裴敬聞言,趁著大太陽把榻上皆洗曬了,夜裡裴敬抱著暖和的被褥一夜好眠。
次日推開門,被嚇了一跳,門外積雪幾乎掩埋了路,院中白茫茫一片,天空大朵潔白的花絮還在不停下著。
周月牙推開門,兩人相顧無言,“這雪下的比竇娥死的那會兒還壯觀。”
“竇娥是誰?”周月牙疑惑看向裴敬。
“洗漱完再告訴你,”裴敬打了水,洗漱乾淨,周月牙守在了門口,滿臉求知欲。
裴敬好笑,捏了捏月牙兒肉嘟嘟的臉頰,順著回廊往飯堂方向而入,邊走邊給她講《竇娥冤》的故事。
周月牙聽的意猶未儘,剛到飯堂,許久不見的蘇大人看向兩人,“聊什麼呢?”
裴敬笑了笑,“給月牙兒講故事。”
“蘇大人,好久不見呀。”
蘇子桉淺笑看向兩人,“是許久不見了。”
裴敬拿著麵和雞蛋跟上蘇大人,“蘇大人最近忙什麼去了。”
“忙著定親下聘。”
裴敬回頭,顧大人看了過來。
裴敬驚喜,一臉八卦看向蘇子桉,“蘇大人這麼久不見忙著定親下聘去了?”
蘇子桉麵色一紅,“家中覺得合適就下聘了。”
裴敬端著碗一臉姨母笑,“蘇大人比顧大人年輕吧,顧大人還沒著落,還是蘇大人快。”
蘇子桉看向顧桓,顧桓端著碗坐了下來,一臉平靜,“我喜歡的姑娘還不喜歡我,不著急。”
裴敬一臉八卦,今兒早餐好吃,還有八卦聽,放下碗湊了過去,“大人,我能聽八卦嗎?”
顧桓淺笑,“不行!”
蘇子桉麵色怪異的打量兩人,裴敬見沒八卦可以聽失望坐了回去。
裴敬朝鐵鎖雲指去,“鎖雲大哥兒娃兒快出生了,顧大人暗戀彆人,蘇大人定親了,我有心悅的人,月牙兒也有喜歡的男子,錦春大哥,你落伍了。”
錦春頓了頓,看向裴敬,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