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台其他屍首都帶走了,行刑官員早已在行刑結束後離開,周圍陸續圍觀百姓更是在血腥之時散的差不多,刑罰結束後沒有了人。
裴敬歎氣,拿出之前備好的針線縫補屍首,心中沒由來一頓惆悵,“下輩子去個好地方吧,下輩子可彆為個男人混成這樣。”
說起來,自己與葉柯詩接觸並不算很多,但有的人,一看便知靈魂是否契合。
葉柯詩雖是秀才之女,但強於深閨女子,自己喜歡她的或許就是她敢愛敢恨,果敢的性子。
她比很多女子更有血性,更有真實感。
“多謝裴姑娘。”
聽到聲音,裴敬抬頭,愣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是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章曲意。
跟去年見的好像沒什麼區彆,也似乎有了很大的區彆,眉目少了青澀,多了些沉穩內斂。
裴敬點了一下頭,收線起身,“帶她去安葬吧。”
章曲意打量眼前少女,眉目清淡,不施粉黛也難掩姿色。
心緒複雜,“你的目的是什麼?”
裴敬聞言,眉頭緊鎖,淡淡看向章曲意,他是覺得自己幫葉柯詩乃對他有所求?
“你不值得我圖謀,我與你母親與你無關交情與你無關,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裴敬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這孩子一點也不討喜,沒繼承到葉柯詩一點好的,連同初見時還算恭敬有禮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裴敬懶得搭理,看了看身上還沾染的血漬,裴敬歎氣,好好一件衣服算是毀了。
阿父親幾日來信,房舍看好了,等自己沐休了便可一起搬家,往後也可以每日回家住了。
章曲意收斂了葉柯詩屍首,推著棺材,看到街中白裙染血的少女抬頭望天,伸手手遮擋頭頂的太陽。
一看就比自己小,還說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
推著馬車上的棺木,自己能送母親的也隻有這一程了。
看著毫不停留,轉身離去的少女,鬼使神差章曲意喊出了聲,“裴姑娘能否幫忙推一下板車,我一個人推不動。”
聽到聲音,裴敬再次回頭,皺眉看向章曲意,板車上的棺材原地打旋,半晌才走小段路。
依照他這速度,不知天黑了還能不能送棺木入土。
嫌棄的目光看了過去,轉身離開。
章曲意苦笑了一下,也是,她與母親或許有幾分忘年情宜,與自己加之今日,不過兩麵之緣。
半晌後,喪事殯儀隊伍走了過來,從章曲意手中接過棺木,“小哥兒,這棺材何處下葬?”
章曲意看向隊伍末尾的少女,“城東柳山。”
章曲意趕緊走了過去,看向嫌棄目光看向自己的少女,“曲意多謝裴姑娘,喪事銀倆待我掙到後便還給你。”
望著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裴敬嫌棄之情溢於言表,“這是送葉柯詩最後一程的,不是送你的。”
章曲意麵色一僵,裴姑娘嘴夠毒的。
點了點頭,章曲意沒敢再搭話,怕再說來自己真氣出個好歹。
因著她的一頓操作。本難受的心情也疏散了不少,母親說的對,她麵冷心熱……
裴敬思忖下還是跟在後麵送了葉柯詩一程,見她入土最後變成一個小土堆,裴敬轉身離開。
章曲意見裴姑娘要離開,想追上去說幾句感謝的話,剛追過去,被嚇的癱軟在地,更是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來不及多想,章曲意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她離去的方向,馬不停蹄往皇城司方向跑去。
蘇子桉看向頭發披散,渾身臟亂的乞丐眉頭緊鎖,“你有何事?”
章曲意死死拉住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去救裴姑娘,她被綁架了。”
蘇子桉一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