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在周鐵蛋、陳情令帶領的宿衛營保護下,不顧大雨來到火炮陣地。
他眯著眼睛,緊盯著前方的城牆缺口,雨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流淌。
“給我狠狠地打!”張獻忠大聲吼道。
炮兵們忙碌地裝填炮彈,發射火炮,轟鳴聲不絕於耳。
看著缺口慢慢變大,而官軍士兵則在督戰隊的監督下,不要命地搬著石頭填補缺口。
一名年輕的官軍士兵滿臉驚恐,但在督戰隊的逼迫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衝向缺口,嘴裡念叨著“爹,娘,孩兒不孝……”
還沒等他靠近,一顆炮彈呼嘯而來,瞬間將他和他手中的石頭炸得粉碎,周圍的士兵也被波及,慘叫著倒下。
另一名士兵咬著牙,一邊搬著石頭一邊喊道“兄弟們,拚了!”
可緊接著又是一陣炮火,他也連同石頭一起成為構建缺口的一部分,最後更是被炮彈炸得屍骨無存。
張獻忠目睹這慘烈的一幕,心中不禁一顫,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堅定的神情。
周鐵蛋在一旁說道“大帥,這仗打得太慘了。”
張獻忠深吸一口氣,說道“戰爭就是如此殘酷,若不拿下廣安城,日後我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陳情令望著前方,說道“大帥,缺口越來越大了,估計很快就能攻城了。”
張獻忠微微點頭,說道“準備好,隨時聽我號令。”
此時,城牆下的楊展看著己方士兵不斷犧牲,頓感絕望。
他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沙啞地對著旁邊的曾英說道“張獻忠這是不破城不罷休!”
曾英一臉悲憤,緊握著劍柄說道“將軍,我們決不能讓他得逞!可如今這局勢……”
楊展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守住!”
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副將踉蹌著跑來,氣喘籲籲地喊道“將軍,缺口處實在抵擋不住了,兄弟們傷亡慘重啊!”
楊展瞪著眼睛吼道“頂不住也得頂!去,把其他城門上的守軍調上去!”
副將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應聲道“是!”轉身又投入戰鬥。
曾英望著楊展,憂心忡忡地說“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是否要考慮……”
楊展打斷他的話,決然道“沒有什麼可考慮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就在這時,又一輪炮彈襲來,城牆劇烈顫抖,碎石紛紛掉落。
楊展抬頭望著天空,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張獻忠看炮轟了那麼久,缺口擴大的速度緩慢,臉色愈發陰沉。
他對著陳情令怒喝道“把部分火炮往前推,用散彈打擊城牆內側的官軍!”
陳情令一驚,但很快應道“是,大帥!”
張獻忠雙眼死死盯著城牆,咬牙切齒地說道“楊展,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費力地推動著火炮向前。
一名炮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喊道“快點,都加把勁!”
此時,城牆上的楊展察覺到了張獻忠的意圖,心中一緊。
他對身旁的曾英喊道“不好,張獻忠要用散彈了,讓兄弟們小心!”
曾英神色嚴峻,說道“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楊展握緊拳頭,說道“拚死也要守住!”
就在這時,張獻忠的火炮發射了散彈,無數彈丸飛向城牆內側。
官軍士兵們慘叫連連,一片混亂。
一名小卒哭喊著“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旁邊的副將他拉到一旁,吼道“怕什麼,死也要死得有骨氣!”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張獻忠在遠處看到楊展的舉動,冷哼一聲“垂死掙紮!”他再次下令“加大炮擊力度,不要停歇!”
炮聲愈發震耳欲聾,城牆內側已是屍橫遍野。
曾英也來到楊展身邊,與他並肩作戰。曾英大聲說道“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兵力損失太大了!”
楊展喘著粗氣,回道“就算死,也不能讓張獻忠輕易破城!”
曾英一邊指揮戰鬥,一邊對楊展喊道“將軍,石頭一塊一塊搬太難了。
讓他們用板車,獨輪車,連車帶石頭,一起填補缺口!”
楊展回頭看了一眼曾英,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大聲說道“就依你所言,快去辦!”
曾英得到應允,立馬帶人到處強征。
曾英帶著一隊士兵衝進了附近的街巷。
他大聲吼道“把所有的板車、獨輪車都給我拉過來,用於填補城牆缺口,這是軍令!”
百姓們麵露驚恐,一位老者顫顫巍巍地說道“軍爺,這可是我們養家糊口的家夥什啊。”
曾英怒目圓睜,喝道“都什麼時候了,城破了大家都得死!”
士兵們不由分說地開始搶奪板車和獨輪車,百姓們敢怒不敢言。
這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衝了出來,試圖阻攔“你們不能這樣,這是我們的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