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大步邁進營帳,身上的鎧甲還沾著未乾的血跡,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眼神中依舊透著堅毅和果斷。
徐以顯趕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禮道“大帥,您辛苦了。”
張獻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儘
“徐先生,如今我們已經拿下整個貴州宣慰司,接下來你說說,咱們是直接發兵貴陽,擊潰明軍,還是先解決那些土司控製的州縣?”
徐以顯沉思片刻,拱手說道“大帥,此事需從長計議。
若直接發兵貴陽,雖能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但後方那些土司控製的州縣若不穩,恐生變故。
但若是先解決州縣,又怕給了貴陽的明軍喘息之機,加強防備。”
張獻忠皺起眉頭,用手指敲著桌麵,說道“嗯,你說的不無道理。
但若是拖延下去,也恐夜長夢多。”
徐以顯接著說道“大帥,依我之見,不如先派一個軍團佯裝攻打貴陽,牽製住明軍。
然後我們主力部隊迅速掃平那些土司控製的州縣,穩定後方,再全力進攻貴陽,您覺得如何?”
張獻忠站起身來,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思考著徐以顯的建議,片刻後說道“此計可行,但為了不會出現意外,你覺得讓哪個軍團留下更為合適。”
徐以顯沒有絲毫猶豫大帥,第一軍李定國李將軍能文能武,有統帥之資,可擔此大任。”
張獻忠停下腳步,目光凝視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徐以顯的話。
片刻之後,他緩緩說道“李定國確實是個將才,不過這佯攻貴陽可不是個輕鬆的任務,他能行嗎?”
徐以顯連忙說道“大帥,李將軍久經沙場,智勇雙全,定能不辱使命。
況且,此次佯攻隻需牽製住明軍,並非要與他們死拚,以李將軍的謀略,應當能夠應對自如。”
張獻忠微微點頭,說道“嗯,那就依你所言。
傳我命令,讓李定國速速來見。”
不一會兒,李定國走進營帳,拱手行禮道“大帥,末將前來聽命。”
張獻忠看著李定國,嚴肅地說道“定國,如今有一項重要任務交於你。
我和徐先生決定派你率領第一軍佯裝攻打貴陽,牽製明軍,你可有信心?”
李定國神色堅定,大聲說道“大帥放心,末將定當竭儘全力,完成任務!”
張獻忠拍了拍李定國的肩膀,說道“好!但你要記住,不可戀戰,保存實力最為重要。
待我主力部隊掃平後方州縣,再與你一同攻打貴陽。”
李定國抱拳道“末將明白,大帥保重!”說罷,轉身離去,準備率軍出發。
張獻忠望著李定國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此次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片刻後,他轉過頭來,看向徐以顯,問道“徐先生,李定國走了,那咱們來說說,這四個土司控製的州,應該先打哪一個?”
徐以顯連忙走到攤開的地圖前,仔細端詳起來。
他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一邊說道“大帥,如果咱們先打安順州,旁邊的平壩衛、微清衛必會出兵支援。
而鎮寧州呢,被安順州和保寧州包裹在中間,地形複雜,也不適合優先開戰。”
張獻忠皺著眉頭,目光緊緊跟隨著徐以顯的手指移動。
徐以顯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就剩下保寧州和普安州了。
從咱們這邊過去,永寧州道路崎嶇,山脈陡峭,行軍極為困難。
而普安州這邊則相對開闊一些。”
說到這,徐以顯突然閉上了嘴,似乎在等待張獻忠的決斷。
張獻忠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那依你之見,咱們先打普安州?”
徐以顯拱手道“大帥,在下隻是分析局勢,最終決策還得靠大帥您定奪。”
張獻忠來回踱步,思考著說道“普安州相對開闊,利於我軍展開攻勢,但也容易被敵軍察覺我們的意圖。
這可如何是好?”
徐以顯並沒有直接回答張獻忠的問題,而是先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張獻忠。
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說道“大帥,您可還記得漢高祖劉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典故?”
張獻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有些發懵,皺了皺眉頭,說道“劉邦?這跟咱們攻打州縣有何關係?”
徐以顯走近張獻忠,微微躬身,解釋道
“大帥,想當年劉邦與項羽爭霸天下,劉邦表麵上派人修築棧道,做出要從棧道出兵的假象,實則暗中繞道陳倉,出其不意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