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莫清淮卻是有些不解,問“母妃,那個賀筠禮是個蠢貨嗎?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他完全不知道,秦瀟瀟輕薄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分辨出來,所以無知無覺中連自己也罵了。
他心中已經無意識認定了那個強搶了他的人就是賀筠禮,已經恨上了毫不知情的賀筠禮了。
“這也不能怪賀筠禮,”梁王妃扯過梁王的袖子來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解釋道,“那秦瀟瀟和秦夢陽,我是見過的,一對姐弟雖然分個男女,可是高矮胖瘦一模一樣。若是兩姐弟打扮成一樣站在人前,彆說外人,我猜就連秦將軍也是分不出來的。”
莫清淮有些坐立不安,他隻想知道賀筠禮的情況,爹娘怎麼去說秦家兩姐弟?和他有什麼相乾?
他正想打斷,又聽梁王妃興奮道“我聽說,秦瀟瀟和她弟弟秦夢陽生反了,秦瀟瀟性格跟個男人一樣,天天習武練劍,練就一身好武藝,委實是女中豪傑。
“而秦夢陽反倒生成個女子脾性,長相秀麗,性格靦腆,脾氣又好,惹人喜歡,聽說他私下裡還會彈琵琶呢。我見過他一回,他來向我和你父王行禮,臉就紅成了個猴屁股。”
梁王妃與普通世家女不同,並不覺得女子習武有什麼丟人,反而很佩服有武功之人。
而秦大將軍為了戍邊而犧牲了陪伴教育兩個孩子長大的時間,更讓梁王妃打心眼裡欽佩。
所以,彆人都嫌棄秦瀟瀟粗魯,傳她一個女子極儘荒唐,暗地裡議論秦夢陽侍弄藝人才會的琵琶的時候,梁王妃卻並不苟同,正所謂愛屋及烏,秦將軍那麼優秀,他的兒女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梁王也跟從梁王妃的喜惡,梁王妃喜歡什麼,他就喜歡什麼,梁王妃討厭什麼,他也就討厭什麼。
此時梁王也跟著笑著感歎道“是啊,若是讓這姐弟二人打回娘胎換過來,把秦瀟瀟的武功給了秦夢陽,說不定秦夢陽也能成為秦將軍那樣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莫清淮聽得不耐煩,他急切道“父王,母妃,你們快說說,賀筠禮娶了秦夢陽之後呢?他現在去哪兒了?”
“之後還能如何?”梁王妃憋著笑道,“這世上哪有男子娶男子的事?秦夢陽假扮秦瀟瀟,等秦瀟瀟逃婚逃出了京城,秦夢陽當天晚上回了將軍府,便被秦將軍打了一頓。
“第二天秦將軍又親自上賀家賠禮道歉,不想和賀家退親,畢竟,人人都說秦瀟瀟不好,秦將軍花費了很大功夫才和晟文伯府說成了這樁婚事。
“可惜了,要是不發生這些事,你也早點回來,母妃就幫你娶了秦瀟瀟,那就再好不過了……”
莫清淮聽母親越說越離譜,立刻打斷她,“母妃,你且說,既然秦瀟瀟名聲不好,為什麼晟文伯府願意讓秦瀟瀟進門?”
梁王妃眨了眨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先打預防針“兒子,我先跟你說好,我說的這些,都是傳言,你不能和任何人說。”
否則她一個王妃愛八卦還總是悄悄派人出去打聽世家內宅各種新鮮事的癖好,傳出去了不得讓人笑話,太後不得叫她去訓斥一頓?
叮囑完了,她才麵露不愉道“兒子啊,你有所不知,賀筠禮她娘,你本該稱姨母的。
“從前我們還在你外祖父卓家的時候,我是大房嫡女,她是二房的庶女,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
“當初你父王求娶我的時候,她竟然也想嫁給你父王當王妃,因此還設計想要爬你父王的床,幸好讓我給發現了。
“後來我成了王妃,她卻嫁到了晟文伯府二房當主母,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奪夫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你也不要把她當你姨母。”
頓了頓,梁王妃繼續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賀筠禮就和他娘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表麵上那賀筠禮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實則這京城中哪戶世家的破事能夠逃脫你母妃我的眼睛?
“賀筠禮他經常逛青樓喝花酒,跟你一樣大,房裡都有三個通房丫鬟了,而且,就在去年,賀筠禮還看上了萬花樓的頭牌嫋嫋姑娘,那嫋嫋還懷了賀筠禮的孩子。
“賀筠禮他娘還想在賀筠禮的正妻過門之前將嫋嫋和孫子偷偷養在外麵,等正妻過了門再將母子接進門,但後來事情讓大房知道了,嫋嫋和孩子都讓賀家人偷偷處理了。
“雖然處理得比較隱蔽,但是這能逃過你母妃我的法眼嗎?”
梁王妃說到這,露出個得意的笑來。
莫清淮則心中納罕,母妃不會是在賀家安插了眼線了吧?怎麼對晟文伯府的事情這麼清楚?
梁王妃麵露不悅,繼續道“孩子的事情過去後,賀筠禮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不但找青樓女子,還去逛小倌館,那賀筠禮是男女通吃,這樣的人,表麵上裝出一副正人君子,背地裡卻肮臟不堪,和他娘一樣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