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一路暢通無阻的取走了護身符,上麵殘存的魂魄化作點點微光,親呢的蹭了蹭她的掌心,轉瞬間消失在那道裂紋中。
那麼現在的護身符,也就是個物件而已。
她抬頭看了眼房梁,借著腕力將其拋了上去。若屋內的住客光明磊落,這符可保平安驅邪魅,若做了虧心事,必然夜夜難眠。
天若不開眼,她就親自送報應。
“主子!走啦!”
盼兒百無聊賴的蹲在殿門口,麵前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宮女,還有一個昏迷了都還凶神惡煞的老嬤嬤。
那張臉太熟悉了,先前在鳳州就時不時愛給她找點麻煩,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就如同周遭亂飛的蚊蟲,總是聒噪的很。
阮桑枝給盼兒使了個眼色,她點了點頭,走上前狠狠踹上一腳。
“哎呦——”
那老嬤嬤捂著腰,還沒睜開眼就滋兒哇亂叫起來“哪個沒長腦子的,瞧見老身摔了也不來扶一下?”
“啊——”
四周的離奇景象,將那嬤嬤嚇得連連後退,抬頭看見阮桑枝時,神情更是僵硬無比。
“表、表姑娘?”
“周嬤嬤。”阮桑枝抬腳越過地上的人,目不斜視的走到她身前。
“不好好伺候太後娘娘,跑到這景和宮做什麼?”
周嬤嬤這才如夢初醒,眼前人已經不是鳳州的那位大小姐了。
“太後前些日子受了驚,三宮六院的娘娘皆為她誦經祈福,老身便是來取蘇昭儀抄寫的經書。”
想到自己有太後做靠山,她麵上多了些輕慢的神色“不知貴妃娘娘抄的經書又在何處?”
“啪——”
阮桑枝眉頭一皺,抬手就給了這老東西一巴掌“沒規沒矩的東西,輪得到你來教本宮做事?”
周嬤嬤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一時間口齒淩亂,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景和宮進了刺客,蘇昭儀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還不快去稟告太後?”
盼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賊喊捉賊,老實的閉上嘴裝鵪鶉。
那周嬤嬤雖生氣的緊,卻也不敢怠慢,便惡狠狠的道“茲事體大,還請貴妃娘娘與老奴同去!”
“也可。”
阮桑枝輕飄飄的應下,直接越過她走了出去。
盼兒正想跟著,卻被豔鬼拽了住衣袖,聽他說道“你留下,將這地方收拾乾淨。”
見這水鬼目光呆滯,一副入耳不入心的模樣,豔鬼歎了口氣,曲指敲了敲她的腦門“笨,全都弄醒,讓這些人該做什麼做什麼。”
“再將蘇雪霏弄出來,最後一把火燒了暗閣,懂了嗎?”
“毀屍滅跡?”盼兒興奮的搓手,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彆傷人性命。”
總覺得這家夥不怎麼靠譜,但阮桑枝已經走遠,豔鬼連忙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盼兒這才有些後悔,若是長此以往,她身為主子麾下第一猛鬼的地位豈不是要被那家夥取而代之?
“看什麼看!”
正悶悶不樂的盼兒對著突然出現的蘇雪霏張牙舞爪,卻見她滿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往下一看,地上竟然有一串血跡。
彆是要死了吧。
想起豔鬼臨走時說的話,盼兒停止跳動的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