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異常凝重,極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
“這些人……最弱的居然都有五級的實力,他們究竟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男人是精神類的異能者,更偏向於探測一方,所以在齊麟等人還沒有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感知到坐貨車而來的這些人的實力了。
他也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漁民,而是……
“我叫齊麟,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啊,我,我叫郎宜。”
就在郎宜心中情緒複雜不已的時候,齊麟驀然開口。
前者也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郎宜……”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齊麟的眼眸中陡然間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就被他遮掩了下去。
而陷入思索的郎宜顯然也沒有注意到齊麟臉上這細微地變化,他的腦袋緩緩低垂下去,不發一言。
雙方皆是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默氛圍中。
而比這古怪氛圍更為古怪的,是齊麟在回憶起一些事情後,臉上那古怪到極點的表情。
郎宜這個人……他有些印象。
這個人似乎……是從一個叫共存會的組織逃出來的。
說起這個共存會,那可謂是相當的臭名昭著。
他們主張與異種一同在藍星生活,共同幫助,一起迎來更加輝煌燦爛的文明。
這個理念乍一聽十分的崇高與偉大,可真要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就會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兒事兒!
要知道,低等級的異種可沒有什麼和人類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心思,可以說是隻保留了野獸的本能,隻有將眼前所見到的人作為獵物,統統獵殺的想法。
至於高等級的異種,它們雖然擁有不下於人類的智慧,但對於人類,它們也不會有一同和平共處的想法,反而是當作最大的敵人。
就像當初的戰王一般,人形異種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共存會想要和異種共同生存,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用將人獻祭的方式,換取異種的“友誼”。
他們在外麵用各種方式欺騙、威脅、利用自己的同胞,儼然一副魔鬼的姿態。
但在異種麵前,卻像是它們最為忠心的家犬,低下他們的頭顱,搖著尾巴期待著主人的施舍。
前世,在麵對這個組織,其他所有的幸存者態度都極為堅決。
斬儘殺絕!!!
關鍵的時候,哪怕是放過異種,也不能放過這個共存會。
在齊麟陷入回憶的時候,一旁的郎宜看著前者,麵色無比複雜。
片刻後,他默默的轉身,看向身後那些夾雜著感激,不安,無助等等情緒的眼神,良久沒有說話。
他本來是被共存會所謂的“理想”吸引,想讓藍星恢複和平。
但當他在知道共存會的肮臟做法,親眼看到無數被共存會打著救助的噱頭懷揣著希望而來,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轉而被徹底打入深淵的人後。
郎宜的內心湧起滔天怒火。
他沒有來得及把所有人都給救出來,現在這些跟在他身邊,穿著類似海島居民服裝的,就是他之前的所救下來的人。
郎宜直到現在都忘不了,那些被怪物殘害的人,在臨死前的絕望哀嚎。
他們的麵容像是與郎宜的靈魂融入一體一般,不時就會湧現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