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回到高速公路上騎行,再次經過剛才那個地方的時候,夏至講述起事情經過,薑搖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說的那些江湖話的?”
“我上學時候比較活潑,我二爺覺得我將來得吃這口飯,就把他會的那些江湖黑話教給我了。”
“二爺是誰?他怎麼會說這些話?”
“二爺是我爺爺的親弟弟,以前是個獵人,一輩子沒結婚,把我當親孫子看。”
兩人推著車子繞過那些被故意擠在一起的車輛,這時薑搖注意到在高速的路基下麵散亂地扔著一些貨車上麵用的篷布,一陣風吹過,篷布下麵露出來一條人腿。
夏至摟著她的腦袋讓她轉過視線“彆看了,應該是在咱們前麵被搶的人,殺完隨手扔這兒了。”
薑搖的情緒看起來有點低落,夏至沒有安慰她,隻是拉著她重新上路,以後這種場麵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慘烈,想要活下去,隻能強迫自己儘快適應。
又向前騎了很久,她的情緒才好起來,兩人停在路邊休息,夏至嘴裡嚼著一條牛肉乾,嘟嘟囔囔地說“天天吃這破玩意,真是吃的夠夠的了!”
薑搖笑眯眯地看著他“等咱們路過有人住的地方,我找找看有沒有能做飯的東西,給你煮湯喝。”
下午時分,兩人趕到一個服務區,路牌上顯示這裡叫青左。
夏至決定今天不再趕路,他知道薑搖已經很累了,連續幾天的騎行彆說是她,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吃不消。
他讓薑搖在路邊等著,自己先進去檢查一遍,這個服務區不大,除了一座加油站,隻有一棟兩層樓的建築。
他走進一樓,發現這裡是一個超市,空空蕩蕩的隻剩一排排貨架,又到衛生間看看,裡麵還挺乾淨,隻有一股樟腦球味。
見一樓沒什麼異常,夏至拎著榔頭慢慢朝二樓走去,樓梯在走廊的儘頭,走廊裡很暗,左右兩側分布著幾個房間,全都房門緊閉。
他試著壓下把手推開第一間房門,門鎖著,鎖具發出的哢噠聲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他回頭看看身後的樓梯,又朝第二個房間走去。
第二個房間門上掛著員工休息室的門牌,他壓下門把手輕輕一推,門緩緩打開。
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房間裡的情況,房門就被猛地拽開,重重地甩在牆上,發出嘭一聲巨響,與此同時,一支木棍兜頭朝他砸下來。
一直繃著神經的夏至反應極快,門被突然拽開的瞬間就已經迅速向後退去,那根木棍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從麵前劃過,躲過一擊後他馬上舉起榔頭,防備裡麵的人衝出來。
房間裡的人也並沒有衝出房間繼續攻擊他,而是手持木棍擋在門口,這時他才注意到,襲擊自己的居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手裡拿的也隻是一根像是拖把杆的普通木棍。
看到對方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威脅,他也就沒有急於攻擊,兩人一時竟對峙起來,場麵安靜的有些詭異。
房間裡有窗戶,夏至注意到有一個小男孩正躲在房間裡的床底下看著自己。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看清楚情況後,夏至不再像剛才那麼緊張,他慢慢放下榔頭,身體也不再緊繃,女人卻還是雙手緊握著木棍一臉緊張地盯著他。
“彆緊張,我沒有惡意。”
他選擇先開口表明來意“我隻是路過,想在這裡休息一下。”
聽到他的話,女人也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不過還是緊握著木棍沒有說話。
“床底下那是你兒子啊?”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孩子,隨即又馬上轉過頭來,強裝鎮定開口說道“我們沒有吃的,也沒什麼東西值得你搶,請你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