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王冼從水路逃出鎮東市,張宏斌就加強了烏拉汗江沿岸的警戒,防衛軍圍城以後,市區裡的這段江岸更是被重點防護起來。
拂曉之前,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同時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
江水嘩啦啦的輕輕拍打江岸,幾名守衛無精打采地坐在防洪堤上,除了兩個還勉強睜著眼睛,剩下三人早已經互相倚靠著睡了過去。
他們五人負責看守長度約一百米的江岸,左右兩邊都有其他人盯防。
一名守衛睡得越來越沉,身子慢慢從同伴身上滑落,忽然,他身子一歪,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臥槽!”
兩名還沒睡著的守衛看了看他,嘟囔著問了一句“咋地了?”
“媽的,夢見爬山,一腳踩空從山上掉下去了。”
“哼,還爬山,爬樓都特麼費勁的玩意。”
從睡夢中驚醒的守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引得那兩人也跟著打了一個。
他從地上站起身,肆意地伸了個懶腰,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江麵。
“幾點了?”
“不知道,估計天快亮了。”
守衛左右晃悠著腦袋,脖頸處發出一陣陣骨節彈響“唉,又是一天。”
“這一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去呢!”
另一名守衛抱怨道“成天他媽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外麵的青陽人啥時候打進來。”
“啥時候打進來啥時候算唄,你知道了還能咋地?提前跑路啊?”
站起身的守衛一聽這話,忽然蹲下身小聲說道“哎,你們聽說沒有,李胖子前天從對岸回來以後,好像是帶回來個消息。”
“什麼消息?”
“嘖!你沒聽說啊,對岸的老毛子開放關口了,聽說是允許咱們撤到他們那邊。”
“真的?”
“那當然,昨天晚上臨上崗之前,我聽何煙鬼手下的兄弟說,他都讓他老婆孩子收拾家當轉移到橋頭附近隨時準備跑路了。”
“啊?”
幾人小聲說的熱鬨,絲毫沒注意到江裡的水花聲正在一點點變大,黑黝黝的江麵上似乎有片黑影在向岸邊靠近。
等到一名麵朝界江的守衛注意到江麵上的黑影時,江上猛然響起一陣嗡嗡的弓弦震響。
足足十幾支弩箭從江麵上飛過來,分彆射中五名守衛,站著的那名守衛身中四箭向前撲倒。
其餘兩人悶哼一聲歪倒在地,其餘兩名還在睡夢中的敵人更是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