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江楠數著錢袋裡所有的銀錢。
九十六兩三錢,還有四十個銅錢,這就是所有的流動資金。
好在裝修基本全部完成,前期需要的瓜果,乾果蜜餞,鮮花,茶葉,鮮奶,還有瓷瓶,陶壺都已經支付過首批貨款。
雇人當然是沒有錢的,江楠想好了,隻能是自己和蕊姬兩個人。
不過蕊姬可是幾乎沒有出過大門,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拋頭露麵。
江楠並不想強迫蕊姬去做一些她不願意的事。
這麼多天了,同處一室,他也沒有睡了蕊姬。
十五歲的女子,江楠覺得還是個孩子,他下不去手。
“老爺,給。”
蕊姬把一個小小的布包遞給江楠。
江楠抬頭看了一眼蕊姬,接過這個布包,打開。
裡麵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十兩碎銀,幾十個銅錢。
“老爺,蕊姬這幾年在夏家為奴,每個月隻有三錢月錢,這是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老爺隻管拿去用,少是少了點,也能添置些器具。”
蕊姬捏著衣角,麵色微微發紅,十兩銀子,實在太微不足道。
江楠微微有些發愣,他覺得手裡的碎銀有點燙手。
一個月三錢月錢,不花一分錢的情況下,一年能存下三兩多。
這十兩多,蕊姬需要幾乎不花錢存上整整三年。
蕊姬從十一歲賣身進入夏家,到現在不過四年。
江楠站起身,把有些扭捏的蕊姬摟在懷裡,輕輕地摟在懷裡。
蕊姬先是一愣,接著便把頭靠在江楠的身上,纖細的胳膊輕輕的環住了江楠的腰。
此時此刻,江楠強有力的心跳聲清晰無比的傳進蕊姬的耳朵中,很踏實,很安全。
夜幕下,晚歸的夏婉清在黑暗裡目睹了這一幕。
身後的穎兒也靜靜看著。
“蕊姬,謝謝你。
今生你若不離,我必不棄。”
江楠摟著蕊姬,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好,蕊姬知道。
老爺,你,你今晚要了我吧。”
蕊姬的手臂抱得越來越緊。
就連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
“蕊姬,你聽我說,你才十五歲,在我老家你還是個孩子。
三年之後,等你年滿十八歲,我一定要了你。
到時候你不再是家奴,我會給你一個正式的名份。”
“好。”
蕊姬輕輕地回答,眼睛裡的淚水卻沒有落下。
······
翌日,江楠早早地就來到坊市街,手裡拿著的是一塊空白的匾額。
江楠的身後,蕊姬俏生生的站著,有些膽怯的低頭不語,又時不時地看看周圍。
昨晚江楠就給她說了,店鋪開業以後需要她過來乾活,江楠給她說這叫營業員,每天需要麵對許許多多的各色人等。
蕊姬心裡很是害怕,不過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現在的她,就是江楠讓她赴死,她也會照著做。
走進屋子,江楠把匾額平放在吧台上,把筆墨紙硯依次擺好。
硯台裡加上少許水,就開始研墨。
“蕊姬,來,你在這匾額上寫下江楠飲子坊五個字。”
江楠招呼還在屋裡四處打量的蕊姬。
經過這麼多天的思考,江楠還是決定用自己的名字做店鋪名字,他是要立誌把飲子坊開遍全國的人,還是自己的名字用著靠譜。
前世可是有不少成功案例,比如張浪麻辣燙,楊家福麻辣燙。
“我?老爺,你是說讓我來寫這店鋪名字?
不行,不行,老爺這萬萬使不得。
店鋪名稱關乎運勢,您還是請有名望的儒生,比如夏家老爺子那樣的來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