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議事廳,
完顏濟民端坐在團龍大椅上,手裡捧著剛到的聖旨,案上壓著魏國公,和藍貴妃的親筆信,
還有吏部,兵部的官派文書。
同州城一眾地方官列於一側,另一側是數個戴甲將軍,張獻禮赫然站在首位。
江楠一介平民,沒有資格和這些將官同殿議事,
完顏濟民還是把他安排在後堂,能夠聽到前廳的一切言論。
聖旨很簡單,再次強調了齊王在同州城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安撫流民,改善民生之策,
除了大大誇讚一番,還賞賜了豐厚的獎勵。
另外,著重肯定了齊王對軍中腐敗分子的打擊,
期望齊王能夠再接再厲,深挖軍中蛀蟲,確保北境邊疆安寧。
吏部的文書除了嘉獎,以知府陸謙為首的地方官員,還把通判高瞻遠調升為興州府知府,
興州位於同州西北,同樣是北境六州之一,
然而城建規模隻有同州城的五分之一,人口也僅有五六十萬,隻比同州府一些輔縣大上一些,
誰都能看出來,對高瞻遠來說,這是明升暗降,
新調任的通判毫無疑問是魏國公的人,也就是齊王的人。
兵部的文書就充滿了衝擊力,兵部尚書諸葛流雲親自加蓋的金印,仿佛都閃著寒光。
畏罪自殺的劉大通謀反之罪,經調查,實為通敵之罪,
私自藏匿的三十多個戴甲軍士,實為狼胡蠻人假冒,意圖等待時機,圖謀不軌,因此劉大通被補判為斬立決,
人都死了,還要把屍體拖出來,再砍了一次腦袋,
劉大通的老父親,一個弟弟,和三個兒子,也被同罪判了斬立決。
劉家家中財產儘數沒收,其餘非直係男丁充軍發配,挖煤開礦,
女子們則是改了奴籍,入教坊司為官妓,或賣於彆家做奴仆,
據說,隻有一個常年不在家的小女兒不知所蹤,成了漏網之魚。
同州府軍指揮使由副指揮使沈煉接任,兵部再派新的副指揮使。
張子棟主管虎狼關駐軍軍需采購之時,收受賄賂罪名成立,
至於冒領軍功之罪,則是證據不足,
蓄意謀反之罪,實際上是劉大通胡亂誣告,
因此,張子棟被革去軍籍,逐出北軍。
虎狼關駐軍主帥張獻禮,馭下不嚴,對幼子監管疏忽,軍銜被兵部降了一級,
邊軍總指揮權也被分了一些給大將軍慕容山,
自此,大將軍慕容山跟張獻禮平級,權利上更是真正能分庭抗禮。
兵部還嚴令張獻禮,慕容山聯合整頓軍紀,
北軍重大軍事行動,上報兵部的同時,也要知會齊王完顏濟民。
這些種種,其實也是兵部尚書諸葛流雲在向完顏濟民表示感謝,
勇國公張家在北軍之中勢大,又有大皇子做靠山,早就讓諸葛流雲心生不滿,
這次借住張子棟,劉大通犯事,也算是抬高了兵部直屬慕容山的實權,
兵部能和齊王交好,對完顏濟民絕對有利。
一係列的人事變動宣布過後,就是隆重的齊王府宴,
完顏濟民作為此次行動最大的贏家,算是徹底掌控了同州府民政,包括同州府軍,
虎狼關駐軍也已經參與了進去,還和以慕容山為代表的兵部一乾將領交好。
齊王甚悅,特意邀請同州城官員攜家眷,子女同來慶賀。
熱鬨的宴席上,江楠被完顏濟民親切的拉著,再次成了全場的焦點人物,
牽一發而動全身,江楠以身入局,以一場當街劫殺,誘發了同州城整個官場的巨震,
帶來的後果,在場眾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頭。
每一個官員都舉著酒杯,對江楠笑臉相迎,極儘諂媚,
就像江楠不再是一個平民,而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