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通往同州的官道上,
一個身著青衣,高大魁梧的男子,騎著快馬直奔同州城,
他的身後,跟隨著整整兩百同樣騎著快馬的黑衣男子,
這些黑衣男子腰間利斧隱隱可見。
青衣男子乃是京都有名的地下幫派,斧頭幫的副幫主,許強。
完顏濟民的車駕回到京都後,立刻就被太醫院收治,
藍貴妃更是日夜不停守著自己兒子。
作為齊王外公的魏國公藍玉成,驚慌之餘,並沒有忙亂,
先前通過齊王完顏濟民多次家信,他對江楠這個人極為重視,
燕秀秀就是他派到江楠身邊,貼身保護的侍衛。
如今,齊王遭遇不測,突然返京,
他料定有心之人必會趁著這個時機,除去江楠,這樣就能斷了齊王一臂。
因此他急令斧頭幫最能打的副幫主許強,帶著二百精銳趕往同州城,會合同州斧頭幫,對江南進行保護。
若是,江楠已經遭遇不測,隻要人沒死,想儘方法營救。
……
葛萍兒剛從城北工廠回來,就聽到了江楠被張子棟帶領上萬大軍抓走的消息,
罪名竟然是狼胡人潛伏已久的奸細。
葛萍兒顧不得許多,找到還沒有離開同州城的公孫旻,
央求他以北軍的名義,介入此案。
然而,公孫旻去了趟府衙,也吃了閉門羹,
巡察禦史王鶴鳴親自督辦的案件,他也插不進去。
葛萍兒無奈,隻能在莊園裡放飛自己養的靈隼,直飛京都家中。
……
城東,小青山夏家內宅,
已經歸家養傷多日的夏飛雄,在夏婉清的攙扶下,來到爺爺夏敦頤居住的院子,正山堂。
推門進去,卻看到夏婉瑤正跪在地上,秀發淩亂,痛哭不止。
“你們也是來指責爺爺的?”
夏敦頤老臉通紅,指著夏飛雄和夏婉清喝道,顯然已經被夏婉瑤氣的不輕。
“爺爺,江楠是被冤枉的,
他哪裡能是狼胡人的奸細,你老可曾知道,
他在山陽縣殺起狼胡人,手起刀落,那有半分猶豫……”
“夠了。”
夏敦頤打斷夏飛雄的話。
“爺爺又不是老糊塗,我又豈能不知江楠與狼胡人無關。
是大皇子要辦他,大皇子要殺他,大皇子要斷去齊王一臂,
怪隻怪他命不好,靠了齊王,齊王卻出了事。”
夏敦頤搖了搖頭,也很無奈。
“爺爺,那件東西?”
夏婉清急忙問道。
“婉清,你一向乖巧,明事理,以大局為重。
江楠之事已經成了鐵案,絕無翻盤可能。
依著爺爺的估算,不過日,程序走完,就會開刀問斬。
爺爺也是為了我們夏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著想,
那件東西,自然已經提報給了王禦史,
也是咱們夏家與江楠撇清關係的證據。
你好好準備一封和離書,爺爺已經和王禦史說好,
行刑前讓你見一見江楠,讓他簽字畫押,了結了你們的夫妻關係。
等日後,再與你尋個好人家,安穩生活。”
夏敦頤吩咐夏婉清。
“爺爺,我……”
夏婉清忽然一陣酸澀,和離,終於還是來了,
隻是原本以為的順理成章,如今竟然有些難以言說的失落。
“無需多說,你們都退下吧,爺爺累了。”
夏敦頤擺擺手,走進了內室。
夏婉清看著伏身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夏婉瑤一時無話可說。
……
同州府衙大牢,
江楠已經被折磨了整整兩天,各種刑具都被用了一遍。
張子棟穿著北軍副將軍服,洋洋得意的坐在椅子上,欣賞著江楠的淒慘。
“說吧,你準備如何裡應外合,幫助狼胡人拿下同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