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濟民走進近月樓,走到大廳裡,早就有大掌櫃上前磕頭行禮。
“去通稟本王皇兄,就說本王今日來他近月樓品茗。”
完顏濟民冷聲說道。
“二殿下,大殿下……
大殿下不在這裡。”
近月樓大掌櫃支支吾吾,還是鼓足勇氣回道。
“小釘子,張嘴,膽敢欺瞞本王,
狗奴才,你是想死不成。”
完顏濟民聲音一冷。
丁力閃身上前,抓住大掌櫃衣襟,把他提起來,
一巴掌抽腫了半張臉,一巴掌打落了二顆牙,
劈裡啪啦二十巴掌打完,
近月樓大掌櫃已經昏死過去,臉上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二弟息怒,一個不開眼的奴才,不致於此。
大病初愈,二弟還需仔細身體。”
大皇子完顏濟成憑欄站在三樓,低頭看著囂張的完顏濟民。
“狗奴才,滿嘴胡言亂語,定是個奸佞小人,
我替皇兄教訓一番,皇兄不會怪愚弟多管閒事吧?”
完顏濟民抬頭看著大皇子,嘴角帶著冷笑。
“若果真如此,這個狗奴才死不足惜,二弟教訓的是。”
大皇子淡然一笑,臉上沒有任何不滿之意。
“那就依了皇兄之意,小釘子,殺了他。”
完顏濟民輕輕一揮手,
丁力毫不遲疑,五指閃電一般探出,
抓住大掌櫃的腦袋,稍一用力,五指儘數刺入頭顱之中,
可憐大掌櫃剛被打得昏死過去,就立刻喪了命。
“這狗奴才當真死不足惜,我替皇兄除去此惡奴,皇兄不必謝我。”
完顏濟民說完,不等大皇子邀請,直接抬腿就往樓上走去。
大皇子嘴角抽搐兩下,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到房中,
揮手讓幾名衣衫清涼,幾近赤裸的美女從後門退出。
偌大的茶室裡,不留一個下人服侍。
……
“二弟,這麼晚過來近月樓,找大哥有何貴乾?”
大皇子親自給完顏濟民倒上一杯香茗,
兄弟兩人難得像今晚這般,麵對麵坐在一起。
“皇伯父自戧於虎狼關兩軍陣前,皇兄想必已經知道個中細節。”
完顏濟民端起茶盞,輕輕吹動茶水,沉聲問道。
“早已接到消息,皇伯父的遺體,已經回到京都。
不日,我將代父皇,主持皇伯父入陵大典。”
完顏濟成自己烹煮茶水,倒是也一板一眼,頗為專業。
“皇伯父那幾個子女的屍骨,尚在升仙宮,皇兄要如何處置?”
完顏濟民繼續問道。
“父皇開恩,允他們隨著皇伯父靈柩,一並葬入禦皇山皇陵,陪著皇伯父安息。”
完顏濟成說的淡然。
“想來皇伯父和父皇年幼時,也曾經兄弟情深,血濃於水,
如今竟已天人永隔,就連子女也隻剩塞外作亂的完顏雲逸。
如此結局,當真令人心中悲寒。”
完顏濟民放下茶盞,搖頭歎息。
“二弟,大可不必多慮。
你我兄弟之間,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大哥並不是冷酷無情之人,
父皇自幼教導我們兄弟四人,兄謙弟恭,愛護姐妹。
大哥一直銘記父皇教誨,片刻不敢忘記。
大康乃是一棟大廈,需要你我兄弟共同擎起,方能屹立萬年不倒。”
完顏濟成給自己弟弟再次倒滿一杯。
“皇兄,大道理都會說,事情不一定會做。
愚弟鬥膽一問,
我那家臣江楠,判定為狼胡人的奸細,
倉促間就被斬於鬨市。
此案,可是皇兄指使王鶴鳴所為?”
完顏濟民沒有再端起茶盞,而是直視大皇子雙眼,咄咄逼問。
“北境戰事正緊,國之安危大於天。
事關狼胡人南侵我國邊疆,身為大康朝臣,人人都須提高警惕。
寧可錯殺一千嫌疑,不可放過一個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