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正堂,葉茂才看著這麼快就回來的大女兒葉嫻,
不禁怒上心頭,直接開口罵道,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點手段都沒學會,
難怪這麼多年生不出一兒半女,沒能奪得半分家產。
著實氣煞老夫了,他當真這麼說?”
“父親大人明鑒,女兒不敢有任何欺瞞。”
葉嫻低著頭,淚水吧嗒吧嗒落下,唯唯諾諾說道。
“宵兒,辰兒,你們怎麼看?”
葉茂才轉過身,問葉良宵,葉良辰兄弟。
“父親,先去和他談談吧。
若是談的攏,一切自然好說,
若是談不攏,販賣私鹽可是咱們大吳朝廷重罪,
這連州城不是他一個外鄉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我們葉家得不到的生意,他也彆想順利賣給彆人。”
葉良宵挑眉一笑,冷冷說道,
眼前再次浮現出賽紅雲和安慕曦的影子。
葉良辰卻是白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父親,生意之事在於長久,凡事以和為貴,萬萬不可鼠目寸光。”
“你說誰鼠目寸光?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大哥。”
葉良宵怒了,這個死了一年多的眼中釘,
突然又特麼跑回來不說,現在還拐著彎罵他。
“你給我住口,辰兒,接著說。”
葉茂才怒斥葉良宵。
“父親,今日不妨先談上一談,
這麼大一筆生意,也不是一次就能談妥。
今晚談過了,恭恭敬敬安頓好人就是。
再安排個可靠的人,悄悄去給羅濱漏個消息。
十幾個外鄉人,縱然本事再大,也大不過官府衙門不講理的大人。
萬一姓江的有求於我們葉家呢,接下來,是不是就好談了?”
葉良辰說話輕輕柔柔,這一年多的忍辱偷生,
痔瘡反複發作,心裡的恨意也讓他更加陰險。
葉茂才眼前一亮,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聰明。
葉良宵撇撇嘴,心裡直罵卑鄙。
葉嫻倒是皺了皺眉,不過始終低著頭,壓根不敢吭聲。
……
就在江楠準備在連州販賣私鹽,大乾一場,發大財時,
大康北境第一城,同州也是熱鬨非常。
齊王完顏濟民帶著一千齊王府衛,回到齊王府已經多日。
同州知府陸謙,疑似被大理寺少卿裴東來刺死,至今還是懸案。
再加上大康北境被狼胡人攻入,現在亂的一團糟,
朝廷沒有及時委派新知府就任,地方官員也不敢隨意逾越擅權。
完顏濟民直接以齊王之名,領起了同州城,乃至北境民政大權。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江楠被殺一案,徹底翻案正名。
王鶴鳴死了,陸謙死了,另一個當事人陸遜還在,
一番嚴刑逼供,大刑都不用伺候一遍,就拿到了陸遜親筆畫押的供詞,
供詞裡詳細講述了他們兄弟兩個,是如何眼紅江楠的巨額家產,
串通正在同州巡視的故友禦史王鶴鳴,借了張子棟和江楠有恩怨,三方一起陷害江楠,冤枉他是大奸細。
然後未經官府正常流程審判,再加上夏家佐證,將江楠屈打成招,
直接定了死罪,開刀問斬與菜市口。
連帶著行刑當日,也把江家義勇軍十一人一同處死。
證據確鑿,事實清楚,人犯供認不諱,
陸遜被帶了枷鎖鐐銬,由大理寺官差押回京都受審,
隻是走到半路就生了惡疾,一命嗚呼,最後曝屍荒野。
鑒於此時戰事正緊,為了不影響北軍安定,完顏濟民暫時沒有去動張子棟,
不過通知了軍中親信,時刻關注張家父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