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心中劇震,用勁擰身轉過去問他“你故意引我刺傷你?”
她本來是背對著他半坐半臥,她急切想看他此時情形,擰身太猛,就成了他平躺在地而她撲在他身上的姿勢。
“嗯,我想證實一些事,需要以血激發慧心玉劍。”他深蹙雙眉,語氣低沉。
他這麼說以後她心中的愧疚感減了幾分,思維也清晰很多,這才意識到兩人此時的姿勢實在不雅。
他躺在她身下,神情憂愁,左臂浸血;而她趴在他身上,神情『迷』『亂』,犀利『逼』問。這完全就是蠻橫女匪劫?『色』?未成,對文弱少年暴力控?製,意圖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胡仙仙惶急翻身滾地,見她要滾出光罩之外,他迅疾出手拉住她。
“彆出去,彆讓他們感應到我們的氣息……”
胡仙仙身形頓住,她緩緩挪動,挪到他身旁坐著。他也起身坐著,她側過頭細視他傷口。他擺手說沒有大礙,這會兒不方便治,等回去他自己會以靈力煉『藥』治傷。
兩個人就那麼肩並肩坐著,沉默許久,胡仙仙才想起還沒有弄清楚他為什麼做出這些意外舉動。
“你想證實什麼事?”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我以血激發慧心玉劍,就能證實自己想知道的事?”
胡仙仙偏頭看著他“什麼?你說的話把我都繞糊塗了……”
程浩風戳戳她的頭,低笑兩聲說“你那麼笨,當然是糊裡糊塗的。”
“我哪裡笨了?”胡仙仙隨口反駁著,馬上又覺得他說話的樣子很不對勁兒,“你……你……你……你怎麼這樣和我說話?”
“我該怎麼和你說話?仙仙,你覺得我們該怎麼交談?”他看著目瞪口呆的她,戲謔反問。
胡仙仙熱淚盈眶,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很疼的,不是夢啊。
“壞丫頭……笨丫頭,我裝不下去,也忍不住了……”
程浩風輕拉出她的手指,“你傻呀,彆咬。”
他用力拉她入懷,緊緊擁住她,任她在懷中放聲大哭。等她哭夠了,他藍袍前襟都幾乎全濕。
胡仙仙聞著他清清淺淺的氣息染了她淚水味道後,變得鹹鹹澀澀,含羞自嘲“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還以為我能例外呢,沒想到我這麼能哭。”
他食指絞起她耳畔一綹發絲,在她耳垂上反複地圈繞再散開。
胡仙仙輕蹭蹭身體,想挪開,“好癢……你、你是怎麼又……”
“不乖!”她話還沒問完,他手指一挑,用她發絲將她耳朵拴了起來。
胡仙仙伸手『摸』『摸』耳朵上的發結,哭笑不得。她握緊他的手,撒嬌告饒“我聽話,彆氣了嘛。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何突然又……又這個樣子……”
程浩風解開她耳朵上的發結,挺直腰身坐得端正了些才說“這慧心玉劍中有我『逼』出的一點雜念,這一點雜念也就是一縷情絲。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斷除雜念之時沒有直接破念,而是封入慧心玉劍當中。否則,真是要讓你們『逼』到瘋掉!”
“正因如此,你能感應到我處境有無危險?也正因如此,我們隻要接近,你就會漸漸察覺……”
程浩風有些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怎麼可以那樣做?你們都瞞騙我,是將我的尊嚴置之何地?我醒來之後就覺得有些事很蹊蹺,為什麼我所記得的事情原委有那麼多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