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商議著,正巧秦沐風來診視血無仇,還帶了胡仙仙喝的『藥』來。
胡仙仙喝完『藥』,秦沐風才對他們說“你們要去見雷大帥就趁早去,早結交早安心。藩王爭權已經不可避免,但必須儘量控製戰爭波及範圍,朝廷的助力越多,藩王造成的動?『亂』就越小。”
他說得程浩風和胡仙仙都頷首讚同,程浩風做出決定“明日巳時就去見雷大帥。”
第二天是臘月十四,胡仙仙未到卯時就起床到廚房。程浩風問她要做什麼,她說“做一道菜,給雷大帥當禮物。我們要是送金銀財寶去,就有賄賂他的嫌疑,要是空著兩手去,又顯得沒禮貌。”
“你這麼早準備做什麼?我們巳時再去。再說,也不能提菜去,等菜提到雷府就該凍成冰坨了。”
胡仙仙把他往廚房外推,笑說“這菜費時,得早些開始做。還有,你可以用靈氣保溫嘛,提去雷府不會涼的。快去做你的事,彆來打擾我。”
將近巳時,程浩風在廚房門口踱步徘徊良久,她還沒開門出來。也不知是什麼菜,要耗費兩個時辰去做。
巳時準點,胡仙仙開門笑著讓程浩風進去。他入內之後,隻見重疊得高高的幾層蒸籠,揭開一層看看,蒸籠中是熱氣騰騰的南瓜!
胡仙仙笑著讓他將這幾大蒸籠的南瓜都收入袖裡乾坤中,他下撇眉『毛』搖搖頭。他覺得那麼攜帶,就跟自己變成一口大鍋般,很彆扭。
他叫來個小道童,讓小道童推個小推車把蒸籠搬上去,他再將靈氣灌入一張氈毯,覆蓋蒸籠上保溫。
他們兩人在前慢行,小道童推車隨後,從閒雲觀到雷府一路引得很多人好奇觀望,都在想他們是要做什麼?
到得雷府遞上拜帖,看門的老伯也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讓他們等,直接就領他們往內院行去。
程浩風和胡仙仙倒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見著雷狂,還以為他府上跟其他富貴人家那般光是通傳、等候就得半天。
雷府沒有多餘的繁瑣規矩,府中建築格局和婢女奴仆也跟其他豪門不一樣。
府邸占地廣闊,但沒有假山水池之類,隻見一排排整齊的兩層磚樓,樓旁栽著鬆樹、杉樹和梧桐。樓與樓之間空地沒有鋪石板,可比鋪了石板的地麵還顯得平整堅實。
他們很快就知道泥地那般平整堅實的原因,是有很多小孩子在地上練武,年深月久踩踏形成。
這府中沒有健仆豔婢來往,做著雜事的都是瘸腿、斷臂殘疾男子,偶爾見著女子都是頭發花白的老『婦』。
程浩風和胡仙仙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白這雷府中為何會這樣。
他們快到正堂之時,隻聽爽朗大笑聲傳來“哈哈,不知國師來訪,有失遠迎!哈哈,鳴鼓!起圍!”
他們猜出這是雷狂的聲音,可還沒見著他人影。突然,那些殘疾仆人和練武的小孩子快速向他們圍攏!
程浩風和胡仙仙一怔,沒料到看似平靜的雷府藏龍臥虎,那些殘仆和幼童可以瞬間爆發出森然殺氣!
隨同他們來到的小道童嚇得驚叫一聲就往推車底下鑽,程浩風彈開護體靈氣罩住己方三人,警惕細看雷府的人要做什麼。
缺胳膊少腿的奴仆們雖說身體殘疾,行動卻不緩慢,他們早扔了先前在手中的掃帚、畚簊、菜簍等雜物,揮拳踢腿打向靈氣光罩。
孩子們則是用木刀、竹劍對著光罩『亂』劈『亂』砍,稚嫩的嗓音呼喝著助威。
這些攻擊對程浩風他們造不成傷害,但那些奴仆在鏗鏘鼓聲中被激發熱血豪情,拳腳帶著濃重煞氣;那些孩子則是帶著滿滿的純陽正氣,這二氣相加衝擊得程浩風有些支撐不住靈氣光罩。
靈氣光罩一破,難道要直接拚殺?彆說本是來結交朋友不是來結仇的,就算是仇人,程浩風對老弱病殘和小孩也下不去手。
胡仙仙環視周圍,瞅到斜對麵樓頂上有人隱在盆景後觀戰,那人正是雷狂。
她想了想之後,斷定他並無惡意,就對程浩風說“雷大帥可能是想試探我們,你直接邀他對打,擺脫目前窘境。”
程浩風長舒一口氣,朗聲道“雷大帥,貧道冒昧來訪,請恕打擾之罪。雷府中的人待客實在熱情,可貧道師妹重傷未愈,小童兒又膽小,受不起這般熱情。雷大帥,能否現身相見,你我單獨切磋較技?”
“哈哈……鳴鑼!收!”朗笑聲再度傳來,雷狂如飛鷹般從樓上躍下。
鑼聲響起,那些奴仆和孩子全都退開,他們退回去後繼續做各自的事情,就似剛才圍攻客人的一幕沒發生過。
“雷大帥。”程浩風向雷狂稽首。
“雷大帥。”胡仙仙也向他稽首。
他沒理程浩風,而是向胡仙仙走去“好丫頭,老夫本想去會會你,沒想到你倒主動來了。”
程浩風飛速閃身擋在胡仙仙麵前,沉下來臉說“她重傷初愈,身體虛弱,還是由貧道來動手。”
“誰說要跟她動手啊?我聽說了她受傷的事。”雷狂答著話,又向小推車踢了一腳,“嘿,沒見過這麼膽小的人,快出來讓我瞅瞅到底啥樣兒,咋這麼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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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縮在車底下的小道童連忙鑽出來,不停地朝雷狂打拱作揖。
雷狂對那小道童好一頓奚落,然後讓他先回閒雲觀去,說見著他就心煩。
那小道童怯生生看向程浩風,程浩風揮手讓他且回去。
小道童走後,程浩風正欲開口和雷狂談話,雷狂竟直接無視他,伸臂邀請胡仙仙去正堂喝茶。
這般舉動讓程浩風窘迫不已,胡仙仙也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