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城牆,此刻根本不能成為小盆的阻礙。他輕輕一躍就上了城樓,又縱身一跳就到了護城河邊,再跳躍一次就跨過護城河。
小盆在路上狂奔著,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也不想知道!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逃,隻是心底想甩脫什麼,而本能的往前邁步。
他覺得這種狂奔逃跑的場景很熟悉,仿佛自己逃了千年萬年,仿佛這才是他本來的生活常態,那將近三十年的平凡日子才是夢境!
茫茫夜『色』變淡,東方泛起魚肚白,小盆停下腳步。他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跑到了離老家不遠的一個山坡下。
他定定神,慢慢往前走著,漸漸回想起發生了什麼事,他要回菱塘去看看。
因悲憤狂躁殺死小碗丈夫,雖不是出於他本心,可他終究是殺?人了。他想去瞧瞧菱塘,想回味一下這近三十年的經曆,然後就去自首。
菱塘已經在回填泥土,那些勞作的民夫見了他來,都笑著向他打招呼。
他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填好菱塘,重新栽菱種藕。他們說很快了,再三天就行。
他長籲一口氣,跳到泥濘中和民工一起動手。他想早些填好菱塘,隻要能親手栽下一截藕,一棵菱,他就能了無遺憾的去給小碗丈夫抵命。
菱塘中滿是於泥,民夫們又都隻顧做事,所以竟沒人發現小盆的衣袍上染滿鮮血。
王府衛隊滿城搜捕小盆,小碗丈夫帶來的打手寫信飛報小碗公爹事情經過後,他們也協助衛隊士兵搜捕小盆。
可他們壓根兒沒想到逃脫後的小盆,就那麼傻乎乎的在家鄉挑泥填坑,沒尋到他蹤跡。
那個道士不靠人力搜尋,而是觀氣細辨,在第二天夜裡,他就察到小盆下落。
小盆帶人加緊趕工,菱塘就快要填好了,他坐在窩棚裡望著菱塘淺笑。
春到了,夜風中送來青草香、野花香,掛在棚口的馬燈搖搖晃晃,影影綽綽中,菱塘裡似已蓮葉如蓋、紅菱滿塘、歌聲飄『蕩』……
那道士眼中閃過貪婪又狠厲的光,抬手布出一個光罩將小盆困在當中,然後舉劍就往他胸口刺去。
小盆用手擋了一下,但沒擋開,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入自己的心口。
“謔哈哈……”
那道士持劍的手用力一攪,小盆疼得五官扭曲成一團,卻還沒有斷氣。
那道士另一隻手散發著黑氣掏向小盆的心,聲音尖利的笑喊“你還不死?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哈哈,擁有可以吞噬一切的‘噬欲神功’,又怎麼樣?還是要這麼憋屈的死去!”
“噬欲神功?”小盆的意識在渙散,但這這個詞令他有說不出的熟悉感,他又意識漸複蘇。
小盆的心臟即將被那道士掏出,他的心臟血紅又透著淡金『色』,此刻那淡金的光芒正向那道士掌心聚攏。
眼見淡金『色』的光芒已凝為鵝蛋大小的光斑,再又凝實成鴿蛋大小的金黃內丹,就將被那道士吸入滿帶黑氣的掌心,小盆喉間發出聲悶吼!
金黃內丹飛退而回,心臟也縮回心窩,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小盆拔出穿透自己胸腔的長劍,眸冷如冰,反刺那道士!
“愚蠢卑鄙,自私貪婪的凡夫俗子!隻配在我腳下求饒的螻蟻!沒有非凡的能力,卻還要有登天的欲?望,該死!”
那道士想不通自己怎麼就這般死了,他斷氣倒地,死不瞑目。因他倒得太快,紮在他身上的劍顫了幾顫,發出低低嗡鳴。
小盆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他腦海中一片混『亂』。他坐在屍體旁,聽劍在嗡鳴,就無聊地撥了撥那劍,讓嗡鳴聲更響些。
第二天早上,來做工的民夫見著這一幕,嚇得呆立不動。他笑著跟他們打招呼,他們回過神,嗚哇『亂』叫著跑走。
小盆搖頭苦笑,他們跑了就跑了吧,他一個人辛苦點兒,也可以很快完工。
他已經不會思考,沒有想過民夫會去報官,會有官兵來抓他。
他一個人鏟土挑泥,有條不紊的忙活著。在官兵衝到菱塘邊,將他包圍的時候,他仍沒有放下手中工具。
“你們幫不幫我?要是不幫,就快讓開!”他麵無表情的說著。
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被激怒,舉起木枷、鐵鏈就往他身上套去。
他閃身避過,聲音冷了幾分“快讓開,彆擋著我!”
“娘的!說什麼瘋話!都快上啊,抓了他,王爺有重賞!”
拿鐵鏈的那人當先上前纏住小盆的手,其他的人不管是捕快,還是王府衛兵,都各拿武器去攻擊小盆。
小盆心裡煩躁起來,用力繃斷套他手的鐵鏈,揪起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抬手就擰斷那人脖子!
“我說過了,彆擋著我,彆擋著我!你們聽不懂嗎?”
他將手中屍體拋向他們,紅著眼怒吼。
正巧有個人接住那屍體,見懷中同袍的頭反擰過來盯著自己,他嚇得忙丟開屍體!隨後,雙腿不受控的往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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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開跑,其他人都跟著飛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