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思索著事情,還沒挪步,王帥也就沒走。
雲碧瑟發話之後,一個仆『婦』急忙從廚房跑出來,手腳麻利的在飯廳收拾著。
胡仙仙看那仆『婦』眼熟,就盯著她多看了幾眼。那仆『婦』端東西出門時,察覺胡仙仙在看她,就抬眼回望胡仙仙。
望了幾眼後,她驚喜喊出聲“你……你是那個顧家的仙姑?嗨呀,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胡仙仙愣了愣,那仆『婦』又說“我是團子啊,以前在顧家當丫鬟的。你讓我和大粗離開顧家,我們就到了這兒……”
聽了這番話,胡仙仙記起來了,在京城顧家鬨事之時曾讓那個護院大粗和小丫鬟團子離開。
見團子提起大粗時眉眼間滿是笑意,胡仙仙知道他們應該已成親,過得應該還不錯。
兩人打招呼敘舊之時,胡仙仙瞥見雲碧瑟已怒容滿麵,就示意團子快去做事,而她也轉身隨王帥走向正堂。
胡仙仙暗幸天意巧合,遇見團子後,要打聽關於那小女孩兒的事就方便很多。
王帥不知道她暗裡還在想這些事,殷勤陪她在正堂中一邊品茶,一邊閒聊。
他說胡仙仙被鐵符所傷之事全屬誤會,他真不知道是要拿去對付她的。又說,早就想親自給她道歉,可到兄長這兒來拜完年之後,就遇上藩王叛『亂』之事,他兄長不讓他出門。
胡仙仙不接話,隻是淺笑抿茶。王帥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的歉疚之心,急切地賭咒發誓,證明自己誠心。
“王二少爺不必如此,被鐵符所傷是我命中該有此劫,我從未因此怨恨你們。”胡仙仙找話敷衍著,她聽到隔了兩間屋子的地方有談話聲,猜測是王魁正和其他人談事,想靜心聽聽他們在談什麼。
她的無所謂態度,讓王帥再找不出什麼話來說,隻得默默喝茶。胡仙仙得以安靜凝神運用靈氣,透牆細觀王魁在商談什麼。
從座次上的賓主之位來看,一個身著玄衣,方臉短須的人應該就是王魁。
細聽他們所談之事,來客竟也是請王魁幫他們鍛造武器,並且那幾位來客是韓澤燦的人。
戌時末刻,王魁終於談完事情,送客出門。胡仙仙從聽來的情況分析,王魁已經知道自己來了,並猜測到自己來意,所以給韓澤燦屬下的答複含糊不清。大概他是想兩相比較,擇優依傍。
“胡天妃久等了,請恕王某怠慢之罪。”王魁含笑走進正堂,向胡仙仙拱手為禮,“聽下人說起胡天妃光臨寒舍,王某喜不自禁,可惜正與客人談事,不便前來。”
胡仙仙站起身,微笑著稽首還禮,並未接話。倒是王帥代她說了一長串話,還說等談完事再來見麵也無妨。
“嗯,有我二弟相陪也是一樣的。胡天妃有所不知,我這二弟平常寡言少語,難得他與你談得投機。”對於王帥顯得過於熱情之舉,王魁也有些尷尬。
聽兄長這般說,王帥訕訕一笑,不再嘰嘰喳喳扯些閒話,正『色』朝胡仙仙說“你有何事要與我大哥商議,且請直說,我不打岔了。”
“我此行目的和反王韓澤燦一樣,不知王莊公偏向哪方?”
胡仙仙語氣淡淡,抬眼直視王魁。
“胡天妃說笑了,我棲雲山莊上下人等均一心忠君愛國,怎會與那反王的人會麵?”
王魁迎上胡仙仙的目光與她對視,乍一看他的目光坦誠平靜,細一看才能看出眸底的陰鷙。
胡仙仙也不和他爭辯,轉而看向這堂中陳設。堂中件件器物皆是鑲金嵌玉,但隻顯得華貴典雅,沒有半分豔俗浮誇之氣。
據這些陳設看來,雲家不愧是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大族,其中底蘊是再多金銀也堆積不出來的。
富貴人家用種種昂貴器物,不僅是炫耀,也是暗助自身威勢,讓不是同一等級的對手無需交手,就先望而卻步了。
見她細看那些器物,王魁臉上『露』出驕傲神情,“胡天妃喜歡我這些粗陋之物?改天我讓人選同樣的家具,送一套到你府上。”
“好,仙仙若是喜歡,我來辦這事。”王帥欣喜接話。
胡仙仙知道王魁是暗諷自己沒見過世麵,而王帥在接機套近乎。她見過的貴重東西確實不多,在這種場合裡難免會不自在,甚至自卑,但應對這些事,已『摸』索出一點經驗。
她的經驗就是見了豪華場麵,自己又擺不出相應排場的時候,千萬彆『露』怯。應該要忽略外相,想清自己能用哪些辦法,談事直達目的就好。
所以,她看這些東西,其目的是要多了解棲雲山莊,並挑些小『毛』病出來打擊王魁的信心,而不是真對器物感興趣。
“多謝美意,我常年四處奔波,用不上這些精美器物。不知王莊公是否方便?倒是想請你引我四處參觀一番。”
胡仙仙這般請求,王魁還在考慮,王帥已經一迭聲的答應了,還先抬腳出門,準備引路。
胡仙仙隨他們在正堂所處的正院,挨著一間間屋子看過去,到得王魁先前和人談事的房門外,兩個丫鬟還在內收茶杯、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