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縣氣候濕熱,雖在十月深秋初冬之季,仍是滿山蒼翠,偶有幾片黃葉飄零也隻增了山林野趣,沒有半分蕭瑟之感。
或許是受環境影響,朝廷軍營中並沒有肅殺之氣,敵軍飛臨營寨上空挑釁,也沒添多少緊張迎戰氣氛。
胡仙仙清楚原因是樊氏兄妹此戰隻想讓阿木甲降順,並不想跟火夷人決一死戰;而婆娑女是來指名挑戰胡仙仙的,以前來了幾次也沒傷害將士們,因此都沒有進入戰鬥狀態。
可這不是軍人該有的狀態!
戰爭因何而起,敵人是什麼態度,這都不是軍人該考慮的,軍人就該保家衛國,敵人膽敢來犯,必須給以迎頭痛擊。
胡仙仙沒理睬婆娑女在空中的諷刺叫罵,而是麵容冷峻、語氣嚴肅問樊鼎瑤“婆娑女所在高空是屬我法朝,還是屬她娭姥邦?”
“這……”樊鼎瑤一時不知如何應答,隨即又反應過來,轉身向副將下令“傳令弓兵營,全力向高空中入侵的敵軍『射』箭!”
一聲令下,抱著看熱鬨心態望著天空的士兵們立刻各就各位迎敵,樊鼎瑤於帳中調遣各營,樊楚瑤則親自領弓兵向婆娑女『射』箭。
那些弓兵的箭當然『射』不中婆娑女,樊楚瑤『射』出的箭也隻能勉強挨近婆娑女,可箭雨如『亂』蝗飛去,婆娑女還是氣息『亂』了,雖無危險,可此種情形讓她心煩呢。
“想不到你是個縮頭烏龜,讓這些沒用的士兵幫你擋敵人!說什麼智勇雙全、法力高強,全是吹牛吧?”婆娑女氣急敗壞貶損胡仙仙。
胡仙仙一揚紅雪拂塵,淩空直上,懸停於離婆娑女約一丈之處,“迎戰來犯的敵人是他們職責所在,不是為我擋災擋刀!國為先,將為後,什麼是公,什麼是私,你分不清楚嗎?分不清楚還跑到戰場上來乾什麼?”
聽了胡仙仙這一通義正辭嚴的辯駁,將士們熱血沸騰,『射』向空中的箭簇更準、更高、更淩厲。
有那麼幾隻箭甚至對婆娑女產生威脅,她不得不禦使綠孔雀扇動翅膀躲避。
“本天女可不會浪費時間聽你講歪理,今日來隻為和你一戰,分個勝負!”婆娑女雙臂向上舞動,擺出個優美姿勢,“快出招吧,讓本天女見識見識你的能耐,看你到底是怎麼把我的秋明哥給『迷』住的。”
“秋明哥”是誰?胡仙仙微怔了怔,怎麼這婆娑女像是來爭風吃醋的?
“你的秋明哥?”胡仙仙故意挑眉輕笑著,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她反問。
這反問既有“我不認識你什麼秋明哥,他是誰?”的意思;也有“秋明哥還不一定是你的,說不定會成我的呢。”之意。
胡仙仙想看看她反應,試探出更多婆娑女的情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當然是我的秋明哥!他是末神,神後之位非我莫屬!”婆娑女氣極了,雙臂之上金『色』絲帶飛舞急飄,朝胡仙仙絞纏而來。
胡仙仙嘟嘴,做出個“哦,原來如此”的唇形,但她沒有說出聲,而是急忙閃避退後,躲開攻擊。
提到“末神”,胡仙仙明白“秋明哥”指的是紮措了。“紮措”隻是他母親喚的小名兒,“冷秋明”才是他得到孔雀王認可後,自取的大名,隻是,胡仙仙並不關心這些,也就一時忘了紮措大名。
這婆娑女本是娭姥邦人,與紮措定然有交往,聽她對紮措的稱呼,顯然還愛慕紮措,難怪她會儘心儘力幫番邦做事。
胡仙仙在空中飛掠不停,隻是避讓,而不攻擊,婆娑女連連出招沒能得手已有些慌『亂』。
突然,胡仙仙捉了個婆娑女沒來進攻的空檔,下令“各位將士,敵人已經敗退,不必再『射』箭。”
雖然不懂胡仙仙為何說“敵人已敗退”,樊鼎瑤兄妹還是依令防禦,不再進攻,同時讓老弱殘兵們把從空中掉落的箭枝都重新收集起來。
武器貯備有限,這些箭枝大多數沒有受損,可以再利用不必浪費。
明明沒敗退,被胡仙仙宣布敗了,婆娑女被怒火燒得七竅生煙。
胡仙仙倒似看見頗為有趣的事物般滿意微笑,不緊不慢地一變應付著婆娑女,一邊往縣城方向飛去。
“你停下,快停下!來和我打個痛快,你跑什麼跑?哼,不要臉的臭女人,你被我打敗了想逃跑,還好意思說我敗退?”
胡仙仙不接話,隻是一邊忽快忽慢地飛掠著,一邊以心念溝通唐彩兒,問她對付婆娑女的那隻綠孔雀有幾成勝利把握。
唐彩兒還是以玉雕形象藏在胡仙仙懷中,以心念答道,她有六成把握能勝綠孔雀,其實從修為來看該有八成,但她對敵經驗不足,因此減到六成。
有六成把握,完全值得冒險一試,彩鵲化鸞後還沒有經曆過戰鬥,這婆娑女主動來挑戰正是個機會。
得了這訊息後,胡仙仙迅急提速,瞬間飛臨縣城上空,高聲道“各位瀘縣的父老鄉親們聽著,我乃福慧天女清定子胡颯風,今日要與娭姥邦婆娑女一較座騎優劣,隻決勝負不論規則,死傷後果自行承擔!特請父老鄉親們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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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婆娑女緊追而來怒聲喝問“你胡說什麼?誰要跟你比座騎優劣,誰要這些卑賤無能的凡人來做什麼見證?”
“卑賤無能的凡人?這些人已經投降番邦,你怎能如此看待你的子民?”胡仙仙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