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四伏,容不得再互相猜忌,胡仙仙也不計較被懷疑,隻催誇布快些帶他們探探那通道。
這渦洛城建成後幾百年中不停挖山,椅背形的這座山峰雖然較堅固,可也經不住年深月久洞連洞地挖,有一部分洞垮塌了。
誇布所說通往山後的通道並不是直通山後,是有一個垮塌的洞被他清理後發現連上了另一個半塌洞,那個洞曲折向上正對著山體滑坡形成的大坑。
出了洞,爬出大坑,即是山後一個緩坡,這緩坡之下有條通外麵官道的小路。
探明地形,胡仙仙讓曲珍跟他們一同回法朝軍營,而誇布和那幾個家奴留在城中接應,為保萬全,胡仙仙給了誇布一道連心符救急用。
帶曲珍和爾塔回了營,胡仙仙讓唐彩兒跟她出去走走,把帳篷留給脫險重逢的小情侶好好聚聚。
爾塔高大健壯,因為母親是中原人,五官比多數番邦男子秀氣;曲珍身材高挑,眉眼兒生得十分精致,因長年住在邏都,臉上也不像其他番邦女子那般有高原紅,肌膚比江南女子還白嫩。
看著他們如一對璧人並肩而立,胡仙仙心情沒那麼煩悶了,能守護美好,令她愉快。
可他們連聲說不用麻煩,讓胡仙仙彆帶唐彩兒出去。
“真的不想親親熱熱說幾句貼心話?”胡仙仙挑眉笑著打趣他們。
他們臉紅低頭,再抬頭時,胡仙仙和唐彩兒已飛掠遠了。
發現了那條通道,增大獲勝希望,胡勇剛他們幾位主事之人商議定下具體事宜。
接下來幾天,胡仙仙夜裡暗中和誇布聯絡,讓他遊說信得過的人從通道逃跑,已有兩百多個人願意追隨。
同時,胡仙仙和唐彩兒還將通道擴挖寬,再加固,以便容納多人通過。
三月十三傍晚,夕陽給莽蒼山野鍍上金紅的光,雄渾中透出秀美,血火裡拚殺的粗漢們也不由多看兩眼風景。
快吃晚飯了,一天都繃緊了的神經略略鬆懈,再堅強的戰士都是血肉之軀不是銅皮鐵骨,難免有走神兒的時候。
渦洛城的春天來得晚,可也總算來了,風吹在臉上不會再如刀割,岩縫中幾簇鵝黃小野花搖曳,官道邊一叢叢茅草青綠。
紮措站在城中最高層的一個洞窟廊簷下看著日落美景,白袍飄拂,恬淡安閒。
忽然,他神『色』微變,眼中迸出驚詫又含了絲喜悅的光,他看到胡仙仙乘彩鸞而來。
清亮鸞鳴,悅耳動聽,番邦軍民皆引頸朝天望去,隻見彩鸞彩羽絢麗,仙女藍裙飄飄。
胡仙仙此時身著寶藍廣袖長裙,裙裾拂動,裙邊淺紫蓮紋輕搖,似將有朵朵紫蓮飄下。
夕陽的光再柔了幾分,胡仙仙微仰頭,烏黑發絲輕揚,綰發的紫蓮冠映著夕陽透出紅光,光芒耀『射』,如是給胡仙仙蒙上薄薄紅紗。
紮措瞬間看癡了,恍惚間,胡仙仙穿著大紅喜服,蒙著紅蓋頭,朝他蓮步輕移而來。
“咻……”
一支示警響箭飛起,紮措立即回過神來,定睛一看,胡仙仙率了破軍鐵衛乘五架天外飛仙而來。
靜謐景象刹那間變成戰鬥場景,箭雨如蝗飛『射』入空,破軍鐵衛們手舞刀槍急旋如盾,天外飛仙左繞右轉在空中靈活閃避。
胡仙仙低眸輕笑,笑容嫵媚動人,神情卻是超然,仿若笑看世事滄桑、興衰榮辱皆不放心上。
一笑間,她斜身飄飛而起,廣袖迎風翻舞,嫋嫋娜娜飛向紮措。
唐彩兒仍是本體,高聲唳叫著,猛然俯衝直下,動用無妄喙和無念爪,靈氣光波幾閃,無數箭矢頓成粉末,再沒殺傷力。
驛動的心難自製,但紮措還不至於會『迷』戀胡仙仙,迎上她的不是擁抱,而是擄魄旗。
紮措靈氣催動,擄魄旗招展時不停變大,黑氣縈繞,轉瞬化成黑霧籠罩住胡仙仙。
胡仙仙輕擰纖腰,揚手掃出紅雪拂塵,攜雪帶冰的勁風『蕩』開黑霧,她再挑了挑眉,幾個分身同時出現,團團圍住紮措。
緩搖擄魄旗,緊盯胡仙仙,紮措威脅道“我不想對你痛下殺手,仙仙,你帶人來攻城隻會害了那些無辜百姓!”
“你還知道那些百姓無辜?不過,你說錯了,我不是來攻城,而是來救人!”實在不想與他說話,可忍不住要嘲諷兩句。
擄魄旗加速快搖,卷起一股股黑『色』旋風,風聲嗚嗚如同鬼哭狼嚎!
紮措眸底蓄了陰狠之意,旗杆尖斜刺風塵女分身,這分身立刻消散,又順勢劃向女匪分身,女匪躍起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