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勢如傘蓋,濃蔭蔽日,串連其中的木屋小巧精致,好一個有趣的世外桃源。
樊鼎瑤在周圍走了一圈,想問路卻無人可問。
他征戰四方也算見多識廣,仔細觀察這些木屋後,他認為這多半是白羌人的羌源木屋。
白羌人一向避世隱居,但為了購買鹽、鐵製品、紙張等難以自產自用的物品,他們和外界還是有接觸的。
關於白羌人有各種傳聞,不管哪種傳聞,皆說這個族與世無爭,誤入他們的地界後隻會把誤入者『迷』暈送出來,不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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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鼎瑤大聲問了好幾次沒人應答,又說”有沒有人在,有人在就請把我送出去,我不會破壞這裡的安寧,隻想快些傳出平州廂軍統領已投敵的消息。”
“彆喊了,他們都不在這裡。青壯男人去幫末神打仗了,老弱『婦』孺藏到了他們的聖地,這村裡隻有我在。”阿骨似一道陰寒鬼魂出現在樊鼎瑤身後。
“你挑唆白羌人去幫紮措打仗?”樊鼎瑤轉過頭怒聲喝問,同時橫過九龍qiang防禦。
阿骨慘笑兩聲,輕撫鼓出懷已顯『露』孕相的小腹“你們中原人容不下我們這些夷狄賤民,與其被你們剿滅,不如早些反抗。我們火夷族水西部就是反抗得太遲,才會招來滅族慘禍!”
樊鼎瑤神情沉痛而無奈地說“你們不要對中原人存在偏見,問題的根源不是誰看不起誰,是當年火夷族和朝廷有利益衝突。我父輩隻是聽從命令打敗火夷族,後來水西部不肯投降歸順,才招來禍事。那怎麼能怪在我父輩頭上?不是他們讓你家破人亡。非得要怨誰,也得怨處置此事的官吏太殘暴!”
軍人針對的是敵方軍人,樊氏一門從來沒有殺俘虜、殺平民的惡習,當年水西部之事,全因阿骨的祖父和父親頑固對抗,辦理那事的官員為了向皇上邀功而重懲。
在水西部十五歲以上男子全部被殺,餘下的『婦』女幼兒全部貶為奴隸的時候,樊家長輩還曾斥責過這事處理得太殘暴,但戰爭已結束,這是得到皇帝同意的處理方式,他們有異議也沒用。
“哼,你的意思是你們隻管打仗,我水西部幾千族民死的死、散的散與你們無關,是吧?要不是你們打敗我們,那些朝廷裡當官的又怎麼敢那樣對我們?我們是山中的老虎,隻因你們這些軍人拔了我們的尖牙利爪,我們才會受欺淩!”阿骨悲憤反駁。
阿骨的觀點是,如果沒有被打敗,那就還有反抗之力,即便皇帝要致他們於死地,也還能掙紮求生,全怪樊家長輩率軍打得水西部沒有還手之力,才會族滅人亡。
這麼爭執下去沒有結果的,雙方都有理,對於樊鼎瑤他們而言,忠君即是愛國,讓他們攻打火夷族必須要竭儘全力獲勝,再比如殺阿木甲,那也是要維護樊家滿門常勝將軍的榮譽,和私人恩怨無關。
隻求勝利,至於勝利之後怎麼處置失敗者,那不是軍人考慮的事。阿骨硬要把血債算在樊家頭上,他也無可辯駁。
“你截獲的情報在哪裡?快交出來!”阿骨也不和他再說廢話了,提出要求。
“要是我死了你才能消解怨恨,我可以去死!但得等我征番完勝之後,才能讓你殺我泄憤。至於情報,那和我個人恩怨無關,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交給你!”樊鼎瑤一抖九龍qiang做出攻擊之勢。
阿骨桀桀怪笑,倏然間變換了個方位,“你以為你到了這裡後,我遲遲沒有現身是想讓你參觀羌源木屋?我隻是做萬全準備去了,我懷著他惟一骨血,不會再衝動做冒險的事。你要麼乖乖交出情報,要麼等著痛苦死去吧!”
聲音似乎從四麵八方傳來,樊鼎瑤耳廓微動細細辨彆方位,還是辨不出阿骨在哪裡。
阿骨的身影時不時在他眼前閃現,迅猛給他一擊後又溜走,快速如風不留影,淩厲如刀不留情,奇巧如鬼魅不知出沒規律。
“這是用聖陰鼎和聖陽彝合煉出的移形換影之法,雖算不得高明法術,對付你這沒有靈氣修為的武夫卻也綽綽有餘了。”阿骨又在樊鼎瑤後背砍了一刀。
每一次砍的傷口都不深,可疼痛程度遠遠超過一擊斃命,樊鼎瑤可不願這麼憋屈死去,揮舞九龍qiang抵擋。
他qiang法精妙,但再精妙的qiang法也得要有攻擊目標才行,他『亂』揮『亂』刺耗儘體力,連阿骨在哪兒也沒看清過。
後來,他無力抵抗了,彎腰捂著臉咳著,咳出很多血沫,要靠拄著九龍qiang才能站立不倒。
“說,情報在哪兒?”阿骨雙刀舞出兩團陰寒光圈,『逼』問樊鼎瑤。
樊鼎瑤挺了挺腰,傲然笑著搖了搖頭,那情報是平州廂軍統領已投敵的證據,不能交給她。再者,以阿骨對他的仇恨,交出去了仍然是個死,同樣是死,不如死得有尊嚴一點。
“不說是吧?好,成全你對法朝的忠心!反正那情報隻是末神不希望落到你們手裡,對我又沒用。”阿骨突然現身,湊近樊鼎瑤,”我要讓你死在流沙陀之下,以慰我夫君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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