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庭糾紛有何看法,怎麼處理,二胖所處的位置最為難,他撓撓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不出什麼。
高壯壯其實也並非詢問後還求個什麼答案,看看他態度而已,隨後自答"家人之間的傷害,外人難做決斷。由最親的人來決定怎麼處置才最合適,胖叔能為一家人和睦著想,我也可以。"
說著,他保持跪地姿勢雙膝挪行幾步,在胡仙仙腳邊磕頭說,“仙姨,按你的方式來處理我爹之事,但請儘量多寬恕他。"
胡仙仙頷首欣慰一笑,雙手扶起高壯壯,表示會儘量給高阿吹減輕罪責。
議定後,進到臥房,撤去霧隱無隙網,再用一元渾真簪朝高阿吹飛繞了幾下,使得它被熒光捆鬆了些,能以生前樣貌見人。
高壯壯淚流滿麵,對它說了很多關懷安慰的話,又勸它安心等著投胎機會。
然後,胡仙仙讓他們三人先去堂屋中回避,要處置高阿吹了。
以心念召來一名陰差,胡仙仙嚴肅交待“此鬼生前名為高阿吹,逃躥陽間化為厲鬼,還加害凡人,帶回去嚴加看管。但本座與它有些舊交情,不要太苛責它,多多敦促它感懷天地之恩,以圖早早轉世。”
陰差隻能拘新死的懵懂之魂,對付高阿吹這般厲鬼還有些難,胡仙仙在他手腕處點了一下,注入一道靈氣,青藍靈氣瑩瑩發亮,陰差甩出套索抓高阿吹時法力高很多。
見高阿吹掙紮不脫,胡仙仙才收起一元渾真簪,看兩個鬼影變為模糊黑影,最後沒入虛空中。
辦了此事,胡仙仙再到堂屋中與高壯壯他們說話。
和他們說了高阿吹的處理結果後,又論起高壯壯所說的那件事。
"不能因為愧疚而失去基本是非辨彆標準,太過縱容不是當成親人來看,是當成了收債的煞星。
那其實算是懼怕而不是對他愛護,比如那一家人若是真為了小兒子好,應該是從他偷家人的錢開始就要狠狠教訓。
從誣賴姐夫起就該告官,讓他承擔該承擔的罪責,一開始就嚴厲了,也不會起賣姐姐換錢的壞心。
對一個人好,不是要給多少錢財,更不是任何事都千依百順,讓他自己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才是對他好。"胡仙仙瞥一眼高壯壯,又頗有深意直視二胖。
繼父繼母虐待孩子固然不對,太過忍讓也不對,高壯壯快二十二歲了,若是敢對二胖不孝,胡仙仙可不會饒他。
二胖沒明白胡仙仙的眼神,高壯壯倒看懂了,鄭重向他們說“放心吧,我分得清是非,會孝敬胖叔也會照顧弟弟妹妹。”
這些雜事解決完,天『色』已黑,他們做了晚飯請胡仙仙吃了,快半夜時胡仙仙才回胡家小院。
才過了兩天安閒日子,十月初九清晨,胡仙仙還盤坐房中榻上沒出定,高壯壯火急火燎地拍著院門高喊。
泥蛋兒去開了門,要問他出了什麼事,還沒開口,高壯壯衝進院子,跪倒在胡仙仙房門口。
“仙姨救命啊救救我娘他們”高壯壯哭著哀求。
胡仙仙收功出定,開門出屋,皺眉問出了什麼事。
“我娘死了不,也沒死,是還沒死透”高壯壯語無倫次。
這是什麼意思胡仙仙也想不明白了。梁慧芬孕期受陰寒之氣所侵,或許對身體有損,聽到高壯壯哀求時,還以為是胎兒不穩,可怎麼會死而沒死透
見胡仙仙擰眉苦思,高壯壯急道“仙姨,你快去看看吧,我們請了幾個大夫都說不清怎麼回事。”
想是難想清楚的,胡仙仙飛身而起,決定先看看再說。
到了後,胡仙仙立刻探梁慧芬鼻息,沒了呼吸,但心窩還溫熱。
目蘊靈力一看,魂魄已離體,是真死了,可胡仙仙隨意看看也可看出梁慧芬陽壽在六十以上,折壽也不可能一折二十多年。
事情緊急而詭異,胡仙仙來不及安慰哭得昏天黑地的二胖,飛去找歸衝虛。
已看出梁慧芬不是被害,而是的確被陰差勾魂,歸衝虛是陵州地仙,這些事由他管,怎麼會出這種錯
“陽壽未儘,又無傷天害理折壽之事,為何勾魂你辦事越來越任意妄為了”胡仙仙擺出天仙派頭,大聲訓斥。
歸衝虛正笑臉相迎,乍聽她這話,愣了愣,隨即又反應過來,“胡元君說的可是城北熏鴨攤老板娘高梁氏之死”
“高粱食哼,還小麥食,水稻食呢”胡仙仙怒極了,竟沒反應過來歸衝虛的意思,“你派陰差勾我慧芬姐的魂,害她陽壽未終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