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之中少不了爭風吃醋的事,不知道女人喜歡和女人鬥,還是男人喜歡挑撥女人為他相鬥?當然咯,男人為了女人爭鬥不休的事也很多。
可胡仙仙不喜歡爭鬥,尤其不喜歡為了男人起情敵之爭。嗬嗬,幾個女人又掐又撕的時候,說不定男人正暗暗得意認為自己多優秀,多搶手呢,更有些沒有城府的男人估計會搖旗呐喊、鼓掌加油吧?
看著茶兒、酒兒,胡仙仙心裡很不舒服,即使程浩風說可以隨便處置她們,但她仍然非常不高興!
她心中腹誹為什麼要讓我當惡人?程浩風啊程浩風,姑奶奶我偏不當惡人!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處理結果能不能讓我滿意,那可看你本事如何。
茶兒要奉承她,沒料到反被嗆了一句,隻能勉強笑說“奴婢拙嘴笨舌的,惹胡元君不高興了,請恕罪。”
胡仙仙搖了搖手,嬌俏笑道,“罷了,不和你們耍笑了,一逗你就恕罪、恕罪的,不好玩兒。浩風,她們服侍你多年,很多事習慣成自然,留下她們吧,我看你這麼久了也沒適應同天城的丫鬟們,可能使喚她們才順手吧?”
同天城裡男多女少,程浩風身邊隨從更多數是男的,很多貼身伺候的事由血無仇在做,哪有什麼丫鬟?可胡仙仙這麼說了,他竟不知如何反對。
胡仙仙一再要留下她們,但程浩風遲遲沒發話,酒兒覺出程浩風根本不想讓她們在身邊,高有全當初說是非常想念她們的話肯定是假的。
於是,酒兒弓著腰低聲乞求說“我們隻是小小凡人,哪有資格伺候尊主?還請送我們回法朝去,我們至今仍算尊主的雙修鼎爐,可我們也沒有贖身銀兩,懇求尊主能免了贖身銀兩,放我們自由。”
幾年時間,對於程浩風仿若一眨眼般短暫,對於隻有幾十年壽命的凡人來說已算漫長。
茶兒仗著太皇太後信賴,過得還不錯,保養得很好,看不出太多變化。
閒雲觀的人接連走的走,死的死,酒兒獨在閒雲觀中撐起各項事務,又忙碌又經濟不寬裕,容顏憔悴,眼角和額頭出現不少皺紋了。
程浩風經她提醒才想起,沒有寫過正式遣走她們公布她們不是自己雙修鼎爐的文契,沒有文契,她們在法朝疆域內會一直受這層關係約束。
正想答應,可胡仙仙拉著他的手說“留她們在這裡嘛,為你端茶遞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她們也跟著你享享福,不行嗎?”
酒兒希望能討來自由,茶兒卻是希望能留下來,高有全送她們來,已給茶兒安排了任務,若被送返京城,還怎麼完成任務?
茶兒不喜歡被利用,好容易攀上太皇太後這根高枝兒,程浩風又離來水球法朝,不用被曹備道呼來喝去了,誰知又落到高有全手裡?
越想自己身不由己,處境淒涼,就越是恨胡仙仙。她聽了胡仙仙再三央求程浩風留下她們,暗壓恨意,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低眉順眼站在一旁。
難道是要留她們在身邊慢慢折磨?程浩風猜不透胡仙仙的想法,且是有很多大事要忙,也就沒有多說,隨著她想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
幾天下來,三個女子幾乎是形影不離同遊同玩,可這同天城裡商業不發達,幾乎除了必要的設施外,沒有多餘的遊樂之所,逛街也逛得無趣,商量著找什麼有意思的事來做做。
胡仙仙提議玩遊戲,像擲骰子那般賭輸贏,隻比點數大小,不用押單押雙的,點數最小算輸了,點數最大算贏了,點數居中不輸不贏。
輸了不用輸錢,要被贏家問一個問題,還必須如實回答。
胡仙仙雖無靈氣,可手的靈活度、敏感度還在,不是贏就是居中。她沒輸過,她們玩得心裡冒火,可也還是得陪她玩。
提問問酒兒的時候,她問一些普通問題,比如酒兒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京城百姓如今對當年關於程浩風的事有什麼看法?還有沒有達官貴人到閒雲觀上香之類……
問茶兒之時,她儘問一刁鑽而令人難堪的問題,比如看出茶兒已不是完璧之身,到底誰是采花人?太皇太後薨逝後,有沒有人欺負過她?沒有趁太皇太後在世的時候嫁個闊少,一心想著程浩風,如今後不後悔……
茶兒忍下怒氣,眼珠亂轉著編謊話應付胡仙仙。
她說是代太皇太後去看望某位誥命夫人,不曾想因那夫人的兒子垂涎美色,被下藥奪去了清白。
又說皇帝韓澤熙敬她如親姑母,宮中上下人等沒有誰敢欺負她,隻因思念程浩風才到了同天城。
至於嫁進豪門之事,她從來沒想過要嫁,這顆心會永遠留給程浩風。
既然來了,便是挑事,茶兒也不怕說得太肉麻惹胡仙仙不高興,或者說,原本就是要惹她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