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秦逸,受到邀請,程浩風眼珠轉了轉,同意住到秦府。
聽到他答應,秦逸很高興,程浩風又說可不好意思自己登門,得秦逸帶著去,怕這又耽擱秦逸的事。
“我跟你們回去,讓他們打掃鶴臨院。我也沒啥事做,不耽誤事,我這是出來解悶兒呢,這花樓是我家產業,要去彆的地方,我爹還不準。”
原來這是秦家產業,難怪能遇上秦逸,程浩風將他的話想了想,準備套話問情況。
“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需要解悶嗎?”
“就是遇到煩心事了啊,趙談煩死人啦。”
這花樓門口亂糟糟鬨哄哄,秦逸有心事想跟程浩風說,讓那些人都走開,再讓跟班兒都先回去,馬也讓秦快牽回去,他要和程浩風走路閒逛。
街上行人不多,低聲談話也能聽清,且是邊走邊說在同一地方停留時間有限,不同路的人就難以聽完整,也不怕有人偷聽。
秦逸的煩心事,因那趙談用趙小鍋之事討好黃家,標榜不會徇私,堅決配合黃家查真凶,跟黃家人走得太近。
趙小鍋不逃,黃家不會走,趙談方便以查問趙小鍋為名常常去蔚秦祠,借機打聽玉璽。
最讓秦逸難忍的是,趙談說是去看趙小鍋,結果是順便接近黃璧書。去黃璧書跟前噓寒問暖,還明裡暗裡貶低秦逸。
“趙談做這些,難道想迷惑黃師侄,讓黃家不與秦家聯姻而與他結姻緣?”
“他還沒明說,不過那意思很明顯了。這小子還想讓我們秦家從屬趙遺策,我們哪願意屈居一個太監之下?他達不到目的,就用些陰招,知道我爹的病要配銀片蓯蓉來醫,把匈儺邊境產的銀片蓯蓉全收購,用來拿捏我們。”
聽秦逸說完,程浩風眼中劃過隱隱笑意很好,很好,正覺得秦家、趙家、黃家之間的爭鬥少了一個直接觸發矛盾的點,趙談想截娶黃璧書,倒正給了個觸發點。
再又深深記住“銀片蓯蓉”這藥名,趙談要想以此拿捏秦家,他也可以想辦法以此拿捏秦家。
一路談著,回了秦府,進了鶴臨院。
程浩風白袍清冷,秦逸紫袍高貴,加之兩人五官端秀,身姿挺拔,並行一處很引人注目,街上路人和秦府仆人都覺得兩人很相稱,真當他們是知己好友。
在鶴臨院住下,當天晚上,秦逸傳來個令人氣憤又心痛的消息。
自從程浩風講明了趙談為向匈儺借兵,不惜答應以後分割疆土之事,秦家便格外注意新王所屬勢力與匈儺來往動向。
靠著秦家的勢力探聽消息,可比程浩風一人去探聽要快要準。
秦家探聽到,趙遺策送禮去匈儺,又讓塔吉坦請求匈儺王借三百狼兵給趙遺策,塔吉坦推辭不了,隨便寫信提了一句,結果匈儺王當真借兵給趙遺策。
趙遺策引狼兵入中原,奇襲丹州城,分丹州為三塊勢力所屬,跟原丹州軍民、匈儺人鼎足而立。
並且,他又偏向匈儺人,搶了不少錢糧送去討好,甚至送了些俘虜去給匈儺修煉者煉丹試藥。
如此一來,蕭家這些原丹州大族很難再收複丹州,附近各州也受到威脅。
程浩風詢問“趙談也得知這些消息吧?”
秦逸聲音悶悶答著“他當然知道,是他出的主意。趙遺策如今都不聽彆的屬下意見了,全聽趙談的。”
程浩風雙眉擰緊“那你們秦家想怎麼樣對付新王他們?合作分了丹州之後,匈儺王得到利益,沒有塔吉坦引薦也可能與新王勢力合作更大的事。”
“我不知道,聽我爹的意思,是先不管彆的州如何,先把秦州守穩。這個可惡的趙談還不能暗殺,他有新王使者的身份在,要是他意外橫死了,趙遺策正有理由聯合彆的勢力來攻打秦州。”
談了一會兒,秦逸離去,程浩風坐在屋內冥思苦想。
這是大的爭戰之事,不是靠一些小手段所能解決,還以為能讓他們幾方勢力彼此慢慢消耗,等他們實力削弱,再配合龍嘯風攻占平州城,哪知趙遺策不再死守半個平州,轉而跟匈儺人合作瓜分丹州?
看他一動不動枯坐到半夜,蔡寶光擔心他情緒受太多乾擾會影響修行,提了袋瓜子兒找他。
“程叔公,來嗑瓜子。想事情一個人悶頭想,越想越難,大家一起聊聊,指不定哪句話就理順思路了。”
“哪來的瓜子,兩個大男人嗑瓜子聊天太……”
“太啥呀?沒酒喝,隻有嗑瓜子解饞。彆管這些,你說說趙遺策咋能乾勾結外族的事呢?”
多年動蕩,家國不安,程浩風想的事很多很多,他覺得如果辦好那些事,師父就會同意他娶七師妹了吧?
聽蔡寶光問話,他才收回思緒,得將眼前的事辦好。
他給蔡寶光分析,趙遺策沒有子孫,隻考慮他這一世的榮華富貴,不在乎什麼本族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