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說得很清楚,可又仿佛根本一點也不清楚,蔡蓮君聽完後,眉頭鎖緊。
原以為是蕭歲愛慕林芷君,嫉妒之下要毒死秦沐風,事實不是這樣嗎?
她暗自思量,要直接去調解雙方矛盾已不可行,該怎麼做?
這蕭年的陰險狡猾遠超出預料,也不知目的何在。
她不可以正麵去讓蕭年做什麼,那樣不僅扆彤焰會有危險,連帶著她和同門手足都要沾上是非。
“你做得對,逃出來是明智之舉。”蔡蓮君安慰那位盟眾一句,又吩咐道,“你快聯絡一些可靠又能乾的盟眾,集結到甘州城邊上就可以,不要魯莽闖蕭府。我立刻去救你們盟主,不要驚慌。”
說完,蔡蓮君身形一閃,如一陣清風掠到蕭府圍牆外。
得先探明扆彤焰的狀況,再施壓保住扆彤焰和被抓盟眾的性命,彆的已不重要。
這時讓羲明山道友相助已經來不及,且看能不能找到可合作的朋友。
蔡蓮君一邊思索,一邊要選位置進蕭家轉轉,打探了之後再見機行事。
想著這些,行動仍很快,轉眼她已躍到蕭府正院外。
院中安靜,扆彤焰他們應當不在此處,聽到東院有吵鬨聲,蔡蓮君轉彎踏著樹枝而入東院,上了偏房的屋頂。
斜前方院落中,一群持刀拿劍的人圍著扆彤焰,凶狠叫喊著,扆彤焰則緩慢轉圈防備著四周的敵人。
蕭年在一邊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蔡蓮君伏於瓦上,斂藏了氣息,靜靜看著這一幕。
“你們再不退開,彆怪我大開殺戒!”
扆彤焰大喝一聲,揮舞著辣雙螯,氣勢陡漲,靠近的人都退了幾步。
“不要打打殺殺的!好好談談!”
眼看要打起來,蕭歲衝了過來,一邊阻攔,一邊以乞求的目光看向蕭年。
夕陽斜照,曬得滾燙的石板冒著熱氣,已到酉時仍還炎熱,蕭年本在樹蔭下看戲看得正舒坦,此刻隻得不情不願步入院中。
心中不耐煩,步伐卻從容不迫,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蕭年仿佛對這裡的激烈衝突毫不在意。
他先是環視了一圈,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片刻,進行著無聲的評估。
隨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諸位,修行修心,不要急躁,我們心平氣和慢慢講理。”
扆彤焰咬了咬下唇,冷笑不已。
蕭歲指指楚凡和秦逸“你們讓你們的手下快散開,這麼圍著談不了。”
他們不退,蕭歲又看蕭年。蕭年朝蕭府的人招了招手,眨眼之後,蕭府的人全都舉起武器。
寒光閃閃,殺氣凜凜,已步步逼近。
這畢竟是在蕭府,強龍不壓地頭蛇,秦逸和楚凡對望一眼後,撤開手下。
這兩個人氣乎乎走進花廳,蕭年微笑著跟上,蕭歲對扆彤焰做了“請進”的手勢。
扆彤焰冷臉問他,“我不去談了,我的盟友們呢?快放了他們。你們蕭家要做什麼?”
“還是先去談吧。我八哥隻是不想讓你的手下鬨事,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彆衝動,剛才和楚家公子爭吵兩句,就弄得差點打起來。要把事辦好,還是得談。”
聽了蕭歲所勸,扆彤焰雖感到不安,但為了帶盟眾一起走,還是進了花廳。
蕭府的花廳裡,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個個都有無數的算計,可又都在彆人算計中。
大家沉默著,最後還是蕭歲先開了口“扆姑娘,你說秦仙師去哪裡啦?你說清他去向,我們不會為難你。”
“秦沐風平安無事,不必再多問。你們這群人,到底想害誰啊?”
扆彤焰說著又來氣了,憤怒得在廳內來回踱步,聲音都有些變調,“先圍攻我師父,逼得她打傷多人,又往她身上潑臟水說她是濫殺無辜的魔女!你們要毒死秦沐風,我救他逃走,怎麼反過來說是我要害人呢?這種騙鬼的話,你們還相信了,分明是你們串通起來誣蔑我!快放我的盟友出來,要鬥就真刀真槍打一場!”
楚凡撫了撫劍鞘,陰陽怪氣地說“秦仙師是蕭兄和秦兄的師叔,我也與他同在道門之中,而你是個凶狠妖女,又是你扶了秦仙師出去後,他就不見了,要說你沒有害他,哪個路人會相信你?”
扆彤焰怒火中燒,眼睛都似有火光“少扯那些冤枉人的廢話,快把我盟友放了!隻要我帶盟友離開蕭府,可以讓秦沐風馬上出現,到時候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蕭歲看著扆彤焰,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無奈地勸道“扆姑娘,你冷靜冷靜,聽我說啊。我們是真的擔心秦仙師的安全,你既然說你沒有害他,那就得告訴我們他到底藏在哪兒,這樣大家才能安心嘛。”
就在這時,蕭年突然發出一陣冷笑,大夏天的帶起一股寒意,直朝骨頭縫裡鑽。
“桀桀桀……你沒害秦沐風,不用再多費唇舌。要麼你讓秦沐風到這裡來,乖乖喝下毒藥;要麼你解散眾生全友盟,自縛於蕭家大門外,跪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