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消息屬實後,扆彤焰“嘖嘖”兩聲,實在猜不透蕭歲之意。
憑蕭歲的心智也做不出這般事,定然受人指使,幕後主使目的何在?
扆彤焰不知林芷君要送走秦沐風,但知道她還有另外要辦的事,她去做的事非常重要,蕭歲這不會是聲東擊西搗亂吧?
在屋內轉了兩圈,扆彤焰還是沒理出頭緒,她怕林芷君陷入陷阱,思來想去還是去找蔡蓮君。
“師父去見蕭太夫人了,請師伯去接應一下。”
“不是說買菜去了嗎?你們在做什麼?”蔡蓮君麵露焦急和疑惑。
“蕭家哪會善罷甘休?是我們答應了一些條件,才平靜了兩天。師父還要和他們談些細節,想讓蕭年撤了那個追捕令。”
蔡蓮君手一攥,蹙眉問“秦師弟清楚這些嗎?我要怎麼接應?”
“他們這麼久沒回來,我也沒聯係上師父,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師伯,你去蕭家在共和鎮的彆院,請你求見蕭太夫人探聽一下。”
蔡蓮君也知道蕭家的凶險,立刻掠行而出。
盟眾又來問要不要抓蕭歲,扆彤焰搖搖頭,又點點頭。
那個盟眾兩眼發暈,這到底是抓還是不抓?
扆彤焰輕輕笑了笑,“他呀?先彆驚著他,讓他在密室裡慢慢玩兒,等天亮了再讓蕭家的人來帶走。”
想想蕭歲要出去又出不去,等到蕭家派人接他時,那人贓俱獲的場麵,連那盟眾也忍不住笑。
不打鬥耗費人力物力,就讓蕭家的顏麵丟儘,扆彤焰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在荷塘邊那幽靜雅致的蕭家彆院裡,淡雅的茶香縈繞滿室,蕭太夫人眼神複雜審視著林芷君。
林芷君坦然迎著她的目光,這不卑不亢的氣質倒令她不好意思,原本想說幾句貶損的話,也沒說出口,直接詢問林芷君來此談事的訴求。
林芷君開門見山說“請蕭太夫人讓蕭年撤銷追捕扆彤焰之事,不隻在甘州不為難眾生全友盟,他們搬去外地後也不許再去追捕。眾生全友盟讓出甘州給蕭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最妥善的解決辦法。”
蕭太夫人聽後,神情微微一怒,隨即恢複了平靜。
“哦?林仙師已不是盟主,能保證眾生全友盟不再和蕭家爭甘州的利益?你也不再利用我家歲兒對你的癡情?”
林芷君微昂了昂頭,緩緩說道“我雖不當盟主了,但還是扆彤焰的師父。她要是還在甘州爭權奪利,羲明山眾位同門也會來驅逐她。至於所謂利用蕭歲的癡情,簡直莫名其妙,還是請太夫人管教好蕭家兒孫吧。”
蕭太夫人的臉一燙,仿佛被扇了個耳光,羞惱說“我自會管教好蕭家兒孫,林仙師也要言行檢點些,免得以後再招風月禍事。”
窗內燭光明亮,器物精美,窗外月華如練,荷香飄飄,本該是閒坐賞月的好時節,但蕭太夫人的心情糟透了。
林芷君卻沒因她的話生氣,隻求儘快談妥事情“你做這些口舌之爭,還挺有閒心,應該對各個條件沒有異議,那請快些寫下蕭家不再追捕扆彤焰的書契,了結紛爭。”
蕭太夫人與她爭論幾句,終究還是憋著悶氣寫了書契交給她。
蔡蓮君到得蕭家彆院時,林芷君已去了彆處。
蔡蓮君要去找,蕭太夫人卻勸住。
“蔡仙師,我始終覺得你師妹不可靠,怕她再生事端,還是和你談談為好。”
“改日再談,我要找到她,儘快帶她回玉真宮。”
“讓她主動回去,她定然不願回去的,我派人施加一些壓力,可以促使她回玉真宮。”
蔡蓮君沉吟不語,但也沒再急著走。
蕭太夫人這般做,是怕蔡蓮君阻撓林芷君離開,才強行找借口留住她。
林芷君要是走了,蕭家少了很多煩惱,要是回玉真宮,蕭歲有條件與她聯絡,還不知要做出些什麼。
蔡蓮君坐下來,與蕭太夫人商談,林芷君沒回所居的院落,她轉而前往水妙虛的居所。
兩天前,她和水妙虛聯絡,要他們幫扆彤焰帶盟眾遷往邊城。
許多事情在發生,蕭歲的心中還是隻有盜琴一件事。
他進了密室的門,但裡麵隻有桌椅,並沒有哪裡像藏了寒月芷夢琴。
好在蕭年早有提示,他摸索牆麵,憑自己的聰明勁兒找到機關。
摁開機關,牆往兩邊分開,看到一個大鐵箱在熒石微弱的光亮下顯得格外沉重。
鐵箱裡是寒月芷夢琴,鐵能隔開琴與林芷君的感應,才便於蔡蓮君帶走。
蕭歲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大鐵箱。
鐵箱隻有簡單的搭扣,沒什麼秘鑰,會盜寒月芷夢琴的人幾乎沒有,設了秘鑰還不方便,送回玉真宮後彆人難以取琴。
此時把琴放在密室,主要也是為了隱瞞還琴計劃,不是要防賊。
蕭歲開了大鐵箱,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閃著冷光的琴弦時,心中卻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哀愁。
他頹然坐到地上,哀愁漸變為濃濃悲涼,淚意洶湧,可硬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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